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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9章 終抵盡頭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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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庭祖師的雕像精度似乎和最上層的人像是差不多的。林德仔仔細細上下看了一遍,差別感越來越強烈。下到最深處的古妖層時,雕像四肢粗大,什麼羽毛鱗片都是能省則省,只雕刻最關鍵最主要的特徵,雖然粗糙但是抓點準確,有種粗獷古拙的味道,祖巫本人的雕像更是以高大與背後的星環圖襯託了屬於神明的古老威嚴,而在仙庭祖師身上,雕刻細節的精度遠勝於其他,由此對比産生的“新”的感覺越發強烈。

這座雕像很可能是後來挪入的。林德判斷,只有夠古老、夠尊貴的存在才可以放在倒懸之塔的塔尖,以上清仙庭的年紀相較於“虛空”、“幽深”確實不夠看,但上清仙庭在之後的年歲裡地位影響力遠遠超過了“虛空”“幽深”,才使得祖巫出於某種敬意,把仙庭祖師的像也放入了倒懸之塔內。

宣耘玉終於氣喘籲籲地追趕上來了,一來就看到兩位長輩都半跪在地上,再一看雕像,什麼都明白,也隨他們跪下,三人一同祭拜,時間緊迫,就不再行三跪九叩的大禮,僅行了三跪三叩。

跪叩完畢,再繼續走,接著仙庭祖師的是太阿天帝像,太阿天帝像半邊為微笑的俊美青年,半邊為粗糙線條刻畫的猙獰惡鬼,所表現的無疑是天帝的天神像與天鬼相。以這兩家的仇敵之宿怨,居然沒把天帝像刻畫成什麼醜八怪,還是一件挺意外的事。

“還有。”

還沒走到起點,仍有內容。

和“虛空”“幽深”一樣古老的,會是什麼?

是巨獸。

一種背生雙翅的畸形巨獸,線條十分粗糙,唯獨巨大的翅膀刻的比較精細,如此仍顯的過分粗陋。

這下連最見多識廣的奚存青都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了:“這是西陸的龍?”

“也不太像。”浮竹同樣緊鎖眉頭,“西方龍是長著一對大翅膀,不過有些種族還是很威武很漂亮的,這個怎麼說呢……”有種奇特的醜陋感,說臃腫也不臃腫,現在很多西方龍都是大腹便便的形象,是大號的飛行蜥蜴,但畫像上的“龍”腹部重疊了一些奇怪的方形、菱形圖案,不像裝飾,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總覺得畫像內容有些超出常理與認知,但是雕像者是不會新增無意義的裝飾的,再更上方的古妖雕像就可以證實這一點,雖然手法粗糙了些,但是關鍵特徵一樣不會少。

所以腹部的奇特重疊圖案一定有所意義,或許只是限於技法的粗陋沒有表現得讓人能一眼看明白?

幾人佇立了一會,又匆匆往前奔去,巨獸之後沒走幾步出現了一個人形。

這個人形真的就只是一個人形,一個輪廓,沒有五官,沒有衣著,正常人的身高大小,一手伸出向上的姿勢,在底層龐大的神像中顯得格格不入。

“那種巨獸可以化成人形。”奚存青看一眼就明白了雕像所表達的意思,“很有意思,西方龍也會化成人形麼?”

“聽說高階種族會,一些低階的就不會了,只有獸形態。”

走過正常的人形,再往前,他們看到了一個奇特的徽圖,整體不大,大圓形裡面套了兩個圓形,三圓形底部切合,從三圓切點垂下一條直線,直線吊著一個畫筆極其簡單粗糙的小人。

“這是……”

“閻王爺,或者說,死神。”奚存青當即判斷出來,這個徽圖表達的是“死亡”。最大的圓形代表人間界,次一級大小是幽界,最下的小圓即是冥界,吊死的小人即代表所有生靈終將面臨的命運——死亡。

死神能與“虛空”、“幽深”並列前茅,不是值得意外的事。

代表的死神的徽圖走過一段距離,他們赫然看到了樓梯的終點,一扇關著的小門。

破開門鎖對他們而言簡直是輕而易舉,門後的甬道狹長且黑暗,一進入甬道,塔內空間波動的影響完全消失了,自從入塔以來一直相伴隨行的影響突然畫上了休止符,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甬道直行了一段路程,忽然拐了個彎,坡度開始向下,繼續往前走,奚存青感覺到他們似乎繞過了雕像那一層的封頂,即將來到真正的塔頂。

倒懸之塔幾乎沒人敢深入,它除了空間波動危險以外幾乎再無其他防範佈置,甚至為了將後的維護直修了一條通往塔頂核心的小路,當甬道盡頭的門開啟,眾人看到了倒懸之塔空間波動的交彙點,眾線交彙融合成一團緻密的白色光球,規律地擴散波動。

浮竹當頭沖了進去,身影消失在白色光團之內,奚存青本想再探查一下這間密室的空間佈置有何玄妙之處,奈何浮竹的動作太快,不跟上去的話恐生變故。

眾人次第沖入光團之中,一陣天旋地轉的強烈傳送感後,眾人七倒八歪的趴了一地。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侍衛舉著儀仗看了下腳底下,有點懷疑:“好像是聽到了什麼……”

他們看衛的是神石,神石周邊是萬萬不能出差錯的,突然聽到了一些古怪的動靜,像什麼東西掉下來了一樣,萬一真查出了什麼問題這個責任誰也負不起。

幾人面面相覷,副隊長說:“我請示下吧。”

落在了莫名其妙的地方的眾人爬起來聽到地上面的動靜,溫行遠說:“我們應該到了那塊石頭的正下方。”

奚存青拿出那塊神石,雖同為神石,不過回到聖山上時,神石沒有太大變化,奚存青握在手上似乎能感覺到石頭溫度上升了一點,也許是錯覺?

時間緊迫不容多想,他再拿出幾根蓍草佔蔔,溫行遠一直在左顧右盼,以他對空間變化的敏感度,這片空間可謂哪哪都不對勁,不像洞天世界,也不像幽界,第一次來時他神智狂亂五感模糊沒察覺出來,現在神智清楚,就覺得這片地方奇異的令他覺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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