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拍下來了嘛!”林德打死也不能承認,,伸手不打笑臉人。墮修沉默了下:“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座雕像麼?”
“不知道。”
“我打算去西陸逛逛看,這座雕像的原主聽說有能去往西陸的路子。”
“去……西陸?”林德一愣,“你被追殺了?”
墮修抱著胳膊笑:“那倒不是,只是想去看看而已,中原現在太亂,打打殺殺,也不想給他們賣力,就去新地方看看。”
“他們?”林德趴在船舷上,“華雲府的人來招攬你了?”
“現在各方的人都在暗地裡招人,一開始有找那些真正是邪修的,都被教宗警告過了,現在各方都知道了墮修與邪修的區別,都在盡力招攬墮修,就算不能真正上場,保護自身安全或保證心腹手下也有意義。墮修相對於正門修士不怎麼挑刺,本身或多或少手上都有一兩條命案,不會對主公的謀劃指手畫腳,要被安排刺殺什麼任務也不介意。”
“但是我沒嘛,那個興趣,仰人鼻息照顧別人安危我做不來,我只想一個人過日子,舒服。”他扭頭,“你有去西陸看看的興趣麼?有的話,跟我一起去拜訪那位有路子的雕像主如何?”
墮修想透過溢價的方式吸引對方注意,既然現在雕像已經溢價拍出了,拍的人更是位有錢大方的主,何不客客氣氣蹭一下東風拜會雕像主人,還省了一筆錢。
林德一聽他這麼說立刻覺得自己真是當了個大冤種,不光抬價還一抬就是五銀交,五銀子啊!
他臉色難看了一瞬,放平心態點頭同意,若無其事:“好啊。”
墮修微微一笑:“我知道雕像主人住在哪裡,不過這位脾性古怪,孤僻寡言,最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債錢,故我想用溢價拍得雕像的方式來和他打交道,估計他現在已經知道雕像溢價拍出的事了,這會拜訪正好。”
說到做到,墮修馬上帶林德去敲那位有去西陸路子的墮修房間,“誰啊?”
“貧道是拍了道友雕像的人,對雕像來歷頗感興趣,故向您來請教一二。”
林德忍不住嘀咕:“怎麼變成是你拍的雕像了?”
“哎,咱兩現在不就是朋友嗎?朋友之間的事幹嘛要分得那麼清楚,是吧?”墮修笑嘻嘻地拱了下林德胳膊,親密無間得好像親兄弟,房間主人開啟門,板著個臉:“又是你。”
林德瞅了眼身邊的墮修,他毫不在意,靦著臉笑道:“ 我這次是帶了十足的誠意來見您的。”
“十足的誠意?指讓別人來拍下雕像,自己來蹭東風?”對方冷哼一聲,目光轉向林德,語氣不善:“你沒事湊什麼熱鬧?”
林德早覺得自己當了一回冤種,沒奈何現在拍也拍了,東西也收下了,總不能現在找他硬退,擺出笑臉:“無事,我聽聞道友說起您的事跡,也正好想來向您請教一二。”
對方看了好一會,冷哼了聲:“行吧!”轉身步入室內,“坐。”
兩人坐下,林德瞥了眼門口,哎,宣耘玉去哪了?
宣耘玉沒跟上來,而是停留在拍賣會場上,和那位竭力向林德推介拍賣品成色詳情的侍從聊起了天。侍從見他是和那位溢價拍雕像的少爺同行,態度還算熱情,小型拍賣會上的拍品沒有預制名錄,想淘到好貨,得天天來蹲守才行。那些手裡捏著好貨的人都是看心情決定什麼時候賣的。
“有什麼樣的好貨?”
“這……幾天前有人來賣過一件畫作,是教宗遊神境修士觀想興起之後的潑墨之作,那是目前出現過最好的東西了。”
“那……那件東西拍了多少?”
“六百多!您別小瞧這個價,一般墮修還掏不起這個錢的。不過呢,華船上有條規矩,實在遇上想要又沒錢的,可以找周夫人打欠條要錢。”
“周夫人?”宣耘玉豎起耳朵。
侍從笑道:“周夫人第一次贊助這樣的活動,名聲不顯,您不知道正常。這船啊,船上的珍寶裝飾啊,每日開銷花費如流水,都是周夫人一手包辦的!”
“她——這位周夫人究竟何方神聖?為何如此出手大方?”
“周夫人寡居,有錢著呢,而且她出資贊助這次集會,似乎是為了懸賞打聽一些訊息,招攬人手給自己的親弟弟報仇……”侍從壓低聲音說起了詳細。道這位周夫人腰纏萬貫,但一個毫無法力的普通人,卻與海音閣的修士結了仇,而且還在竭力打聽另一位神龍不見首尾的人物,據周夫人自己說,此人與結仇的海音閣修士是好友,貌相頗奇,有幾分西陸人風味,而且眼睛是不同尋常的翠綠色。
耘玉認真聽著,忽然想起來,未經過符籙遮掩的林德似乎就是有幾分西陸人味道的相貌,還有一注意到就會覺得很特別的翠綠色眼睛。不會周夫人說的人就是他吧?
想想又覺得沒那麼巧合的事,這事還要詳細瞭解過後再說。
“可是,就這些線索好像不足以找到周夫人想要的仇人吧?”
侍從擠眉弄眼地笑:“哪呢,那個海音閣修士早被查出來了,就他朋友沒什麼頭緒,還在不斷找人。”
宣耘玉喃喃:“這樣的話,那位海音閣修士豈不是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