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喬海印回到府上,先淨身沐浴了一番,再回書房處理積壓的事務,離開的這幾天檔案堆得比山高,還有源源不斷的新事送進來,聞風而來的訪客來探查情況,在急需時間處理事務的關頭上,喬海印對訪客一律謝絕,專心處理冗繁的事務,不過有的客人它不在乎門房,也不顧忌規矩,直接頂開窗戶飛了進來。
這位身份不一般。喬海印放下筆,十三爺飛上桌子,在檔案上踩了個清晰的爪印,抬起一邊腿,扭頭。
喬海印摘下信筒,看完了秘語人寫的長信,喃喃:“信使大人只是沉睡麼……也好。”至於納夫塔利轉告的事,他知道其中內幕,林德對元素之神避之不及,結果這位還主動設計遣人過來提醒……只是為了防止再有類似不朽神樹的事件發生?難道提醒只是因為其責任心?喬海印覺得有些好笑,他向十三爺點頭:“我知道了,你要吃點什麼?”
“你府上有什麼甜瓜不?”
“前些天剛進了一批晚熟的玉瓜堆在庫房裡,你想吃多少就抓多少吧。”
“小蛇大氣啊!我還擔心你蹲牢裡這些天虧大本呢。”十三爺扇扇翅膀,向庫房飛去。
喬海印目送灰色的大鳥兒飛出窗,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容再次落寞下來。
賬面上確實有所虧損,大多是因為他蹲牢獄,客戶那邊哪怕付一筆違約金也要解約損失的,幾乎沒人相信他可以平安無事地出來,因為他沒有勢力。
喬海印呼了一口氣,埋首於檔案堆中,繼續處理繁雜的事務,第一天把之前遺留的事務清理了個七七八八,深夜入睡,雞鳴時起床,一直忙到中午才把堆積的舊事全部處理完畢,喝了一碗湯繼續處理近期的,最近該處理的就少多了,心腹還送來了一封新的:“老爺,是重潮海那邊寄來的。”
是奧蘭多的信。信中說了下納夫塔利加入他們團隊了,他是魔法師協會地位頗高的魔法師,學院正派導師,論出身和學術地位水平遠高於他,值得重金聘請,不過納夫塔利對生活方面要求並不奢侈,只是飯量比較大,懇請日後送往重潮海的物資蔬果採購量額多多一些,雲海出産的牛奶産品也請務必多多益善。
除開納夫塔利的事,奧蘭多提及了辦報社的暢想,上面說的種種好處確實誘人,只是——“沒有錢啊!”喬海印苦笑,先是良裕港那邊的投資砸了不少進去,再就是突逢牢獄之災蒙受的虧損,即便他有心創辦報社,此時也騰不出多餘的錢來了。
“以待日後成就吧。”喬海印喃喃,蘸了蘸墨,書寫回信。
雜七雜八的事忙完,他終於有時間休息一會了,院中涼風拂面,慰人心際。
望著院中池塘微微的波瀾,他思緒飄飛,這次牢獄之災可謂有驚無險,現在想象,總覺得有些不甘心。
在雲海他是外來戶,暴發戶,在天寶雖然境況好了些,但是在那些老派大家眼裡,他還是外來戶,暴發戶。
只是明面上沒有挑明而已。
雲海是公開的擠兌與嘲諷,天寶是不動聲色地捏軟柿子,無論哪種,都是欺負他沒有真正的權力在手,想到這個喬海印就無法言說地感到疲憊。
什麼時候能有權呢?
信使還沒醒來……
憂愁化作了一聲長嘆。
晚秋過去,漸入隆冬。
海上星沒有冬天,趙小路已經看慣了海景,看膩歪了,想念師傅,想念衛血峒,想念教他讀書的清珏老師,想的抓心撓肺,可是行雲宗還沒派人來告訴他訊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被確認安全,反正他覺得海上的日子太難熬了,釣魚也沒釣興了,想回家,回衛血峒。
李老頭跟趙小路混得久了,怎會不察覺到少年的焦躁心緒。海上的孤單生活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即便是他,也只是在海上星待上四個月就可以換班了,而趙小路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等來正式的訊息。
輪班的人快過來了,李老頭在前夜先收拾好了行李,找到趙小路問:“小家夥,想不想回去?”
趙小路眼睛瞬亮:“想!做夢都想!”
“明天我就要回行雲宗了,可以帶你回陸上,不過你要記住哈,不能深入內陸,就在海邊的待著,良裕港雖好,不過那邊日常起居消費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起的,你最好去重潮海那邊的海森城,面積不大,買什麼比良裕港稍微便宜點,而且那裡有座很大的海珠娘娘像,有那座像在,你多少安全點。”
“好!”趙小路用力點頭。
只要能回到陸上,別的他不計較了。
北赤原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他在海上一點其他訊息都不知道,他迫切希望能得到更多訊息,只能回到陸上。
“對不起了宗主。”趙小路有些愧疚,他送的麒麟踏山印還沒還給人家,自己還要違反事先的叮囑要提前回到陸上了。
“還說一點哈,日後宗主問起來,你就說是你自己禦劍飛跑的,不關我事!”
趙小路笑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