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母躺著愣了會,不死心地翻身起來:“再來!”
於是蟲母再被王八翻肚了一次。
“不……我不信!哼再來!”
連續被王八翻肚了好幾次,蟲母第一次品嘗到了四腳朝天而無力起來的絕望,她到現在也沒想明白自己的一身力氣到底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一點使不出來,甚至她都沒看清楚趙小路是怎麼伸腿出手的,自己就好像大廚手裡一枚煎蛋,半生的時候溜溜地顛了個面,蛋液一點沒灑出來。
“你沒練過武,光有力氣不行的。”欺負毫無技巧的人沒意思,趙小路收手,“想練武的話,你沒那個必要。”
蟲母一骨碌爬起來:“你教我!”
“不可能!”
趙小路不肯教,也沒阻止蟲母在他練習的時候跟著照貓畫虎,蟲母照貓畫虎了半天就覺得不好玩了,沒意思:“一點用沒有。”悻悻的,要不是因為自己一身妖力被封,怎麼可能打不過趙啞巴?
“你等著!等我封印解了,我再來找你比!”
“行啊。”
流星般尖銳破嘯響起,兩人同時抬頭,分辨著聲音的方向,趙小路心打起鼓來,是教宗的逆飛赤星?
他看到流星了,但那流星不是醒目警告性的赤紅。而是一道光,像斬開天幕的利刃,沖入遠處有些昏黑的雲穹之上,他愣怔了一會,雲中流星又墜落下來,大地深遠處傳來悶重的隆響。
一聲一聲,震動與聲響連續不斷。趙小路呆呆的,完全無法想象這樣程度的轟擊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世上又有誰能承受如此恐怖的打擊。
侍神之靈扶著額頭,竭力壓制靈體的混亂,思緒斷斷續續的。
這次,包括被林德偷襲的那次,都是教宗的手段,教宗專精靈魂,對靈體的法術針對研究了千百年,對付上他真是再好不過,而且現在的他,實力更弱,混亂的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更難以自抑。
一道細長的劍光無聲無息飛來,最先察覺到的奚存青也只來得及瞥到劍光的尾跡,是沖著侍神之靈來的,侍神之靈被劍光貫穿,身形白光驟散,剎那回攏,他清醒過來,貫穿了他靈體的精純劍氣被他一股腦壓進左臂,借赤霄劍門門主的至強一擊破碎了白神力量,與寄生力量緊密連結的水蒼玉受到沖擊,本已裂得不成樣子的刀身徹底破裂。
侍神之靈撲上來一口咬上了林德脖子,此時林德幾乎喪失了疼痛感,牙齒咬穿面板也只剩奇怪的異物入侵感,侍神之靈吸吮著血液,吸納的幾乎就是直接的力量,它無暇去細想,本能覺得狂喜,然後被大力一腳踹了出去。
林德感覺到自己被抱了起來,臉龐拂過他急促的呼吸,他抓著他依舊緊握殘破刀柄的手腕,把他已經僵硬得無法再活動自如的手指掰開,十指交握,溫暖的力量從掌心洶湧而入。
林德想說雖然我現在看著傷勢嚇人但是災厄吃飽飽,軀體的傷勢遲早會緩過來的,不急於一時。
可惜他現在無法開口說話,睜眼也只能勉強眯出一條縫,眼皮子血糊拉拉的,看不清他的表情。
侍神之靈踉蹌著站起來,穩定了下自身狀態,伸出手,掌心扭曲地探出一團光團,倏然間,他的胸口再次穿透了一把符劍,隨後一劍刺穿肩骨,背上撲壓上來一個人,左肩亦被紮穿,符劍深深紮進地裡,後腰一劍紮穿命門xue。
侍神之靈力量虛弱至極,無法動彈,內心湧起果然如此的悲慼絕望感,第一代魔王死在清宵山手下,罪魁禍首也終要結果在清宵山山主上,哈……
思緒混亂之際,他還想說點遺言什麼的……不,在世間行走了上萬年,親手造起一位又一位的魔王,積攢了那麼多力量,他還不想就此消亡,也不能就此消亡,還有複活妖神的意念,還有與白神的契約……他怒吼起來,飽含絕大的不甘與恚怒,蒼穹為之雷鳴轟轉,符劍顫動起來,幾乎脫離了水空澄的心神掌控。
與侍神之靈的憤怒意志對抗,水空澄猶如肩負大山,還要頂住大山一寸寸地緩緩挪動,堅韌的符劍在撬動水下的鐵門時不曾斷裂,而面對接近神靈的存在的瀕死之怒脆弱得如同用朽木打造,裂紋橫生。
水空澄死死頂住命門xue位的符劍,十指縫隙間滲出鮮血,脖頸處的鎮命符紋放出扭曲的紅光,侍神之靈躁狂地大喊:“不要攔我!”
水空澄充耳不聞,滲出的血與本命法器共鳴,凝結出一個又一個符文,化出一個就落在侍神之靈身上,直到九字全出,頸間的鎮命符紋幾乎完全碎裂之際,侍神之靈憤怒的抵抗被清宵山頂尖術法九秘文暫時壓了下去——只是暫時而已。
天穹上的塵雲再次旋轉起來,降下無窮的電海霆光,水空澄全部力量都用在了維持符劍鎮壓和化出九秘文上,幾乎無力再去維持護身法器的運轉,自主抵抗雷海的法器撐不到一刻鐘就因承載過多失去了靈性,然而是第二件……
“水空澄!”不遠處的一聲大喝,讓水空澄陡然神思一清,不再顧及護身法器如何,快速結印催動九秘文,鎮命符紋徹底碎裂,鮮血四濺。
“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