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歉了,也不算特別大的氣就這麼消了大半,聽他問這麼一句廢話,不情不願地嗯了聲。
“感覺你現在硬要分的話……就是金丹路的元嬰的境界吧,好像還有點奇怪,唔。”他認真而專注地看著趙小路,天空蓄力已久的暴雨終於下下來了,奚存青袖子一揮,頭吧。”
“說的也是。”水空澄淡淡一笑。
林德給侍神之靈提出了兩套解決自身力量溢位的方案,一種就是分流出去:他手上還有個正兒八經的半殘神,軀殼也是準神軀,無序智慧本身現在竭力壓制自身意識活動,所以侍神之靈完全可以把自己溢位的力量轉移到無序智慧的軀殼裡,他從中排程,也無需擔心無序智慧會突然醒來佔據他力量什麼的,無序智慧是靠自我壓制才實現在沒有信徒的情況下維持存在,妖神的信仰力量與祂完全不相容,大可放心。
“第二種方法,還是去找白神,讓祂捏出一個能容納你溢位神力的容器,這世上除了祂能幫你,也沒有哪位尊神能幫你了。”
侍神之靈沉默了很久很久:“我還可以信任你麼?”
“你覺得呢?”
“你為什麼……”
“我說了,我需要狀態完整的你去做一些事。”
“什麼事?”
“事關幽界。”林德壓低聲音,“你知道雲湖底下的地下河麼?”
接下來的交流,兩位默契地選擇瞭如在教宗山門一樣的交流方式,侍神之靈主動頂開了一條裂縫,供紙片飛入。
侍神之靈確實知道雲湖底下的地下河通道,不過他沒能見到研究站真身,徘徊了三月左右,無果,無奈離去。
林德是進去過的人,告訴他關於研究站的秘辛,在幽界還有一座研究站,行蹤隱秘。研究站這麼多年能一直供著無序智慧,背後一定有秘密,雲湖的研究站不願告訴他太多,只能自己去調查了。他希望侍神之靈接受現實,接受妖神力量,日後他們一起去幽界探查研究站的蹤跡,好有個照應。
“你也去探查過,知道他的存在,我以我神之名擔保,我說的話句句屬實。”
“你帶教宗的人來,又是什麼意思?”
“為了找你,我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先是透過道子的人脈搭上玄門少門主,請他冒風險蔔算你的行蹤,想必你也感知到了。我的遁術沒道子快,能搭順風車就搭了唄。吹法螺也是為了讓無關人等走開,畢竟你也不想讓你的存在讓太多人知曉吧?”
所有的一切合情合理,坦誠相告,再加上有以神明起誓,似乎真的可以信任了。
“我……我還需要一段時間恢複。”
林德毫不猶豫地點頭:“好,我們在這附近等你。教宗在此地吹響法螺的訊息估計會很快傳播開來,有道子在也好解釋,屏退閑雜人等。”
侍神之靈沒再說話,林德預設他同意了,放心地轉過身,沖奚存青擺了擺手。
接下來的商議,自然是以筆紙為信,講述情況,水空澄全程旁觀,瞭解了事情大概,他寫:“你們兩頭騙啊?”
林德寫:“所以必須盯緊蟲母那邊,防止她私下與侍神之靈溝通。”
水空澄主動包攬了這項活:“防蟲這事,我來。”
他又寫道:“你和他傳紙條傳那麼久,都寫了什麼?能告訴我多少?”
“我只能告訴你,我給他的辦法半真半假,不論他選擇哪個,下場都會是一樣的,現在只需等他恢複好主動從裡面出來。”
“那關於你自己的呢?”
“你問道子去。”
水空澄抬眼看向奚存青,奚存青扭過頭,“我去這附近看看有沒有還能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