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事,東西到了就行。”兩人一起拆快遞,梁楓無事,默不作聲站一邊瞅著,外面三層包裹皮拆開,是一口木箱,林德用術法拉起了釘子,揭蓋,“哎呦,小心點。”
木箱裡的東西一樣樣地被拿出來,盛放著各式各樣的原材料,納夫塔利誇這打包得真不錯,一眼就能出看得出來是個行家,比他的笨蛋助手強多了。
所有東西攤開來,被納夫塔利有意分成了兩份,他直起腰左看右看:“先用這個吧!”
林德對他如何利用煉金術尋找新月海岬好奇得很,退到一邊仔細看,梁楓也沒走,他還是第一次見識西方魔法師施法,正想多看看。
納夫塔利先拿出了自己常用的研缽,挑出幾種液體和粉末在研缽內仔細研磨混合均勻,大得出奇的黑色羽毛筆蘸足顏料,在羊皮紙上專心致志繪制魔法符號和紋路。
全程兩人只是旁觀,連呼吸都盡可能地放輕放慢。
納夫塔利畫完了,擱下羽毛筆,對著繪滿符號的紙張做出崇敬元素之神的手勢,向左開步,繞著紙張不緊不慢地吟唱起來。
吟唱的歌曲內容聽不懂,林德估計,他唱的就像大西勒聯系白神唱的頌神之歌一樣,祈求元素之神給予力量。
寫滿魔法符號的羊皮紙飄起來,納夫塔利伸手“捧”著紙,目光灼灼。
林德驟然警覺起來。
他默不作聲轉身信步推門出去,速度很快,出門外面的雨還未停歇,他反手帶上門,拿出了無忌符。
梁楓很驚訝,他不知道林德為何突然出門離開,納夫塔利專注於施展煉金術,羊皮紙上燃燒起無形的火焰,他正在把貢品一樣樣地投入火中,渾然不曾在意林德離開,叫梁楓左右為難,既禁不住好奇想去問林德為何會突然離開,也捨不得中途看一半離開。
納夫塔利再次念誦起了古老的咒語,凝視著無形的火焰一點點顯露赤紅的顏色,如同女巫觀察水晶球內的折光紋路,赤紅火焰的抖動的紋路也在彰顯某種神秘的啟示,他一眨不眨,專注地盯著火焰形態變化,解讀到一半,火焰突然“嗤”的一下熄滅了。
焚毀的羊皮紙飄落下來,散成煙塵。
“咦?”納夫塔利疑惑不已,啟迪半路消失了,這可是之前從未有的狀況。
怎麼會半路消失呢。納夫塔利鬱悶地踢了踢地上的灰,回頭看梁楓在往外走,開門探出半邊身子:“林少爺,你突然出去幹什麼?”
“透口氣。”
這理由假得不能在假,林德也實屬沒法子了,厚顏無恥就這麼糊弄,梁楓一噎:“雨還沒停,先進來吧。”
納夫塔利瞅瞅進來的林德,再看看梁楓,一臉古怪。
第一個方法不行,那就只能試驗第二個方法了,納夫塔利遺憾地宣佈第一個方法失敗。向林德解釋第二個方法:“第二個方法,是由我來煉製出一樣‘黃化’後有一定智識的煉金生命,高階純粹的煉金生命之間是互相有感的,透過這種通感的天性,可以為我們指引‘新生之地’的方向所在。”
“煉金生命之間有通感?”林德忽然想到了什麼,“什麼樣的生命才能叫黃化之後的煉金生命?”
納夫塔利認真講解:“煉金術有四大步驟,黑化,白化,黃化,紅化。黑化毀滅,白化提純,黃化賦予純粹之物新的形態,到這一步已經具備生命活性的潛力,有一種速成黃化的方法就是讓外界的自然靈附身到白化純粹之物上,而我打算要用的正是的這種方法,速成方法可能會損壞煉制好的白化之物,臨時用一下就行了。”
林德摸著下巴想了一會,瞥了眼梁楓。
“梁楓,拜託你迴避一下。”
梁楓一聲不吭地出去,十分幹脆。
如此林德仍是不太放心,把所有能隔絕的符文全部用上來,佈置妥當之後,鄭重其事地拿出了木盒:“你看看這個。”
在拿出木盒的一瞬間,納夫塔利的心就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緊張萬分。
木盒真正開啟的那一剎那,多看一眼他都覺得雙眼刺痛起來,生命學派地下室冷凍的大體都沒眼前尚且活著的畸形血肉可怖,他驚得彈跳起來,脫口罵了粗話,用母語大罵:“眾神在上!這玩意你踏馬是從哪來的?”
看著林德一臉懵的表情他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然而狂跳的心依然不能平複,這團血肉仍是活著的,它在蠕動,自然界不可能存在這樣的生命,只有煉金術能做到,但是哪個煉金術士會做出這麼詭異又可怖的玩意?難道是青囊林某個審美奇葩的瘋子?!
“這這這……”他指向木盒的手指直哆嗦,“從哪來的?從哪來的?”
林德正色道:“你不用詢問它的來源,它是煉金生命嗎?是否可以喚醒它?”
納夫塔利脫口道:“我絕對不會碰它的,死也不會!我會自己煉制一個黃化的煉金生命,比它好看得多,把它拿開,求你了!”說完捂著臉扭過頭去,好像一個受了極大驚嚇的姑娘。
林德哭笑不得,不得不收起木盒,或許自己實在太草率了,納夫塔利即便知道可行的喚醒方法,也不該由他來做,得林德親自動手才安穩些,就看納夫塔利如何創制煉金生命並將其喚醒了,說不定可以照葫蘆畫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