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的人?”
殺手一言不發,拔步沖鋒。
曹古發現對方可能沒他想象的那麼強。
刺客之所以是刺客,優勢在於隱蔽與突襲,當刺客被抓到難以隱藏的空間時,無法逃脫的劣勢就此顯現,在曹古沉著的壓制下,殺手越發難以為繼,接招愈發沉重,直到被曹古一拳打在胸口上,胸骨塌陷下去,躺在地上咳血。
“為劉家複仇的人?”
殺手狠狠瞪了他一眼,面露決然之色:“你們等著!”腮幫子一滾,面容扭曲,似乎嚥下了什麼東西,很快劇烈的痙攣和可怕的青灰色爬上了他的臉頰,劇毒在短短幾息的功夫就讓他停止了呼吸。
“莫名其妙!”曹古罵了句,深褐色的方塊一片片褪去,雲子石走過來:“老曹,你沒事吧?”
“我沒事。”曹古轉了轉胳膊,“那幾個人沒死吧?”
“在救了,解毒之後還需要休息幾天。”
曹古嗯了聲,心裡多少有點鬱悶,這殺手啥都沒審問出來就自殺了,總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兇手已死,收工了。”
短暫的風波似乎就此過去,白淳門恢複往昔的安靜,只放出點風聲說,兇手自殺身亡了,沒頭沒尾,也沒激起多大的水花。
林德瞭解到事情全況,也沒放在心上,兇手已死還有什麼好說的?他在天寶感知到信徒異常,本想過去看看,現在秘語人那邊把事情解決了,也就沒必要再去摻合了,繼續在喬府裡閑著。
閑著閑著,喬海印拿著兩封信過來,面露難色地來找他。
“怎麼了小蛇?”
“我的恩人聽說了我在天寶的事跡,想請我去他那邊做客。”
林德被喚起了一點回憶,在喬海印趕來與他相見的時候,他說過,他跟著海邊認識的一位大商人學做的生意發家,那位……“他叫什麼來著?”
“姓藺,名雅旭,人稱藺公。”
“哦,他請客的地方是……?”他接過喬海印的信,“在帝都。”
信件開頭尋常的一些客氣話,恭喜他在物華集美之地的天寶立下根基,日後鴻圖無量,大業可期,而自己這麼晚才知曉他的名聲,實在有愧,感念舊情,請他去帝都去敘敘舊,參加他的百歲大壽。第二封喬海印說是溝通之後的回信,夾著一張華貴的金紅請帖,散發著淡雅的檀香,信上說若是實在生意繁忙脫不開身,也可以讓親人代勞,他只望喬海□□意抵達即可。
“要我代勞的話……這不好吧?”林德糾結,他和這個藺雅旭是真的不熟啊,而且自己代去,不顯得喬海印對昔日恩師沒有感激之情麼?一點誠意沒有。
喬海印長嘆,道:“如果我能親自去,早就去了,只是這邊實在走不開,劉家遺留的東西還需要我本人去對接確認,實在是騰不出空。”停了一下,神色沉肅,“當年我還是他座下學徒時,他說過他的生意盤永遠會靠近大海,帝都雖好,只是傷心地,這輩子都不會回去——想不到短短數年過去,他不知何故違背誓言,竟在帝都慶祝生辰壽誕,雖然一時思想有變化是人之常情,不過沒有緣由的變化,不免叫人擔心。”
喬海印憂慮的還有是更切實的利益,他現在在天寶有穩定的一席之地,正是需要細心經營長久的時候,藺公在此時寫信邀約,是不是抱著要來分一杯羹的意思?不是他自高自大,他接手的是天寶四雄劉家的遺産,外界風評都認為他的靠山是教宗夜廬,沒誰會沒有過來分羹的慾望。
藺公是喬海印領業恩師,如果親自見面,他提出想“合作”,喬海印於情於理著實不好拒絕,推諉搪塞的話,喬海印還真沒信心能糊弄得了自己曾經的老師,在這邊的事業不可能讓他人來分羹的,思來想去,不見為妙,如此一來,就只能委他人代勞了。
“我早已向他說明過,奈何他說,您信上也看了,就算我沒辦法脫開身,讓別的人代勞也可,這……”
一定要去?林德再看了下信,心裡直嘀咕。帝都啊,帝都,他想起來一些不好的東西,不同於白神,那次可是實打實的差點丟命,連累奚存青也受了不小的波及。
他託著下巴思考了半天,那次驚動了帝都的強者飛過來檢視情況,還是奚存青的玉骨傘和朋友莫天縱幫忙遮掩混過去了,這次要去的話,不靠近教堂應該……沒事……吧?
思來想去,林德覺得為了謹慎起見,還要去問問奚存青,他對西方的元素之神和教堂瞭解的比他多。
奚存青現在還沒決定好自己要去哪裡,就暫時在喬府暫住了,他的修行方式很普通,看著跟發呆沒什麼區別,當林德叫喚他的名字,他迅速扭過頭,從“發呆”到清醒中,表情像是剛睡醒:“唔?”
“跟你說件事兒。”林德靠近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下,最後說了自己對教堂的擔憂——“這個倒不用這麼緊張。”
“元素之神在朝天大陸上一直屬於小眾神,帝都的教堂是最大的一座教堂,不過你也看過了,所謂最大的教堂,還比不過雲海普通的寺廟,影響力很微弱。”
有奚存青保證,林德稍微放下了心,不過仍心存顧慮:“那個教堂大主教,他叫……叫什麼來著?我不記得了。”
“雷諾.阿爾弗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