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路鬆鬆肩膀,看著捂著肚子掙紮爬起的車主人:“你就這點水平?”
車主人啐了口唾沫:“你個賤種還有點本事,我還有招沒使出來呢!”當空畫咒,拳覆紫電,大喝著向趙小路直沖拳。
論招式,車主人這路數是完完全全的王八拳,但有雷電之法加持,電光如蛛網裂縫,趙小路高高跳起,直沖而來的紫電拳像憑空打破了空間,在他未改變拳勢之時,旋身下墜落地一拳把他臉都打歪,膝蓋一頂胸膛,旋身飛踢,車主人再次飛了出去。
趙小路起初的怒氣已盡數消解幹淨,拍拍手,好整以暇:“再來?”
車主人則徹底暴怒起來:“殺了你個賤種!”
他手勢急速變幻,趙小路周身湧起淡淡白霧,如輕似紗又寒涼沉重無比,猶如陷入泥潭,車主人仗劍刺來,趙小路站著,看著一點劍光急速擴大。
趙小路緩慢抬手,在劍光抵達眉心之下一把拍住,長劍好似插進山岩鐵壁,動彈不得。車主人氣急敗壞,又扯又拔,依然動不了分毫,忽感不安,急忙撤手後退,趙小路驟然一掌下噼,劍斷兩截,迅速出手握住斷劍刺向他喉嚨,車主人嚇得大叫起來,噔噔連退幾步,趙小路步步緊逼,車主人退無可退,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趙小路當然不可能把他當街殺死,車主人驚魂未定,斷劍岔口冰涼涼地抵著喉嚨,似乎有血滲下來了,少年眼神漠然。
“你不好玩。”趙小路扔下斷劍,一臉鄙夷,“只會吹牛。”
“你!”車主人又惱怒起來了,但對上趙小路冰涼眼神的那一刻,他的氣焰再次萎靡下來,依然不肯服輸地放狠話:“別以為你現在贏了我就可以得意忘形了!我餘家不是好惹的!”
“哦。”趙小路一推,推得他一個踉蹌,更顯狼狽,“想再來找我報仇的話,來風露凝霜會。你想丟多少次臉都行,我隨時奉陪。”
車主人氣得臉色青白,到底沒有再繼續挑釁,暗惱自己平時不注意多帶法器,不然這會哪容得一個摸不清境界水平的賤種挑釁,還輸了?硬堆符籙也能堆死他!
“你等著,我馬上找你算賬!”車主人恨恨地撂下狠話,騰空而去。
趙小路鬆了口氣,馬上轉過身,抑制住雀躍的心情,奔向林德:“師傅!我……我處理得怎麼樣?”
“很不錯。”林德笑著誇獎,“咱們趕緊去參會吧,等那個少爺來找打。”
“好。”趙小路不自禁笑了起來,和林德一起飛離。
奚存青比他們還早起飛一步,還在啃梨子,問了句:“怎麼不把他打半殘?以你對人體的瞭解,斷個筋什麼的不成問題。”
趙小路想了想,說:“我想等他來風露凝霜會再堂堂正正打敗他,剛才周圍都是普通人,沒有足夠強的人證,不好下手。”
“不錯。”這下奚存青也點頭了。
偶遇的風波暫時告一段落,三人來到風露湖附近,大老遠就能看到地面上有一團金燦燦的東西,飛得稍近了些,金燦燦的光團展露出更細節的清晰輪廓,那是一隻用金色菊花搭建起來的展翅鳳凰,遠看姿態高昂優雅,近看花藝妙思更是嘆為觀止,組成軀體、翅膀、尾羽的菊花品種各不相同,軀體部分的菊花是大團球花形,翅膀部分的菊花為花形如瓶般狹長,尾羽菊花花形如同風中流蘇,鳳凰背金腹白,色調和諧而不呆板,各盆花花色間的微妙過渡令鳳凰“羽毛”靈動不已,惟妙惟肖。
趙小路在鳳凰周邊看了好久,繞著圈看了好一會:“好漂亮。”眼裡閃閃發光,“要是我會畫畫就好了。”
林德聽著趙小路自言自語地心願,摸著下巴思考,道門裡有留影水晶,但修士一般也不會用留影水晶去記錄風景影象,這麼說來,照相機仍是大有可為啊……
“那邊有人在畫。”奚存青抬手指向不遠處一個小坡上,架著一張木質畫架,畫手的身影在畫架遮掩下忽閃忽現,趙小路看著有些猶豫:“過去看會不會打擾到他?”
“沒事,我們離得遠些他就注意不到了。”
三人一起去看畫手畫畫,可憐一棵樹上坐了三個人,還被扯了好些葉子以免遮擋視野,在樹上可以清晰看到畫架上夾的畫,畫了個鳳頭,筆觸細膩,花形已經表達出了大半,更待進一步的細化工作。
三人就這麼看著一直看到了黃昏,畫手收拾工具打算收工了。趙小路從入神狀態醒過來,不看他畫完感覺缺了點什麼,問林德:“明天我還能來看嗎?”
林德彈了下他腦袋:“又不犯法的事,想看就看咯。”
趙小路還有個想法,他想等那個畫手畫完了去跟他談談,能不能把畫買下來,他還是第一次要和異邦人打交道,也不知道買一張畫要多少錢……林德如何會不瞭解他,小孩子的心願太好看穿了,笑道:“走,我們先去找個地兒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