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胡問天驚訝,“不像道門的路子。”
“西方的靈魂獻祭。”林德漫不經心,懂門道的人還可根據幻化出的怪物形象特徵推斷出獻祭的是哪個惡魔,不過這個儀式盛向笛自己應該使不出來,是有西方人協助他提前訂立契約才能有如此效果。
他有點興奮起來了。
趙小路有點措不及防,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選擇避讓。盛向笛兇性大發,口中噴吐的魔炎腐蝕地面,嗤嗤地冒出黑氣,連穩定下來的光穹結界都被黑煙浸穿,飄出了場外。
胡問天一出手,那些逸散出來的黑煙迅速消散:“你不擔心?”
林德壓根沒當回事:“窮途末路。與惡魔訂立契約也是有時限的,隔得這麼遠,能發揮出十分之一的實力就不錯了。”
不出林德所料,盛向笛沒強過兩刻鐘,氣勢再次衰弱下去,攻擊變得散亂且無招法,昏暝無智,趙小路回頭反擊,這次更加輕松,一刀割開了他的喉嚨。
盛向笛捂著傷口退後,喉嚨冒出汙黑的血泡沫,身軀倒下去,飄出來的黑煙迅速撲向趙小路。
黑煙隱隱綽綽現出一張奇怪的半獸半人的面孔,張著大嘴無聲嘶吼。趙小路被激起了不好的回憶,天空上巨大的鬼物,以及那一聲:“呸。”
他義無反顧地沖進黑煙,彷彿闖入了一個異樣的世界。
屍體是門,靈魂為餌。
哪來的哪回去!
趙小路握刀下刺,斬斷通路,黑煙嘶嚎一聲,四散而去。
盛向笛的屍體萎縮得不成樣子,趙小路喘勻了氣,有些看不下去,陣陣發自本能的反胃惡心,扭頭看向臺上的師傅,旁邊是胡問天……他心中泛起激昂的興奮,舉起手大喊:“師傅!我贏了!”
隔得很遠,他似乎能看到師傅在笑,心裡很滿足,也……很累。
想休息。
……
“胡大修,看得如何?”
“結果分明,沒什麼好說的。”
“大修之後往何處去?”
胡問天掃了林德一眼,不鹹不淡地道:“雲遊四方。”
“也好。”
胡問天騰空而去,眨眼不見,林德舒了口氣,勝負已分,這件事總算是翻篇了。
盛向笛的死訊最先被霸天幫得知,然後傳到了摧山派新任幫主耳朵裡。
有人鬆了一口氣,有人提起了警惕。
白淳門門主有個徒弟,他不會任何法術,除了身上攜帶的護身法器,完全憑武力刀法擊敗的盛向笛。
這太奇怪了,武修劍修也不至於一個法術都使不出來,在生死大仇面前也能排除炫技可能。
有識之士建議查查這個身有謎團的徒弟,也有人認為這是小題大做,也許用了符籙什麼的輔助擊敗的,而且,現在衛血峒基本都知道白淳門上下都信仰一個神秘的“神”,這位神靈曾在白淳門信徒面前展示過真實的神跡,並且有神使協助信徒與神溝通,所以門主徒弟能擊敗盛向笛有什麼疑問?有一位神罩著唄。
議論悄然散去,遠在雲海的喬海印不安生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