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都把黃風認作門主，其他大妖態度如何，我不清楚。”
林德沒說話。
他翹起一條腿，書攤在腿上，沒什麼心思看下去。
有點煩躁。
或許是因為災厄吃了天帝半個天鬼相，很滿足，焦躁情緒並未擴大，他很快冷靜下來，光靠只言片語判斷不了黃風是否起了二心，外人流言，不知內情情有可原，何足道也？
再者，如果是潛在敵手故意營造輿論謠言分化門內大妖呢？那些出去了一年多還不曾回來的大妖……唔。
過了一會，雲子石、索千凝、於成化等幾人匆匆趕來，紛紛跪伏於地，口喊恭迎信使大人。在此之前，奚存青感知到有人即將過來，提前回避了。
林德打了個哈欠：“黃風呢？”
索千凝低聲道：“去赴摧山派一位長老的壽宴了，同去的還有冉明旭和江鱗。這位長老在摧山派威望很高，人脈廣泛，六大派有頭有臉的都去了。”
林德嗯了聲：“以什麼名義？”
“自然是副門主。”
“去參加一個長老的壽宴，這樣的身份足夠了。”林德叩著扶手，“他有事就先不打擾他了，其他人呢，能過來的都盡量找來。”
幾人俯首稱是，正當他們要走時，林德出聲叫住雲子石：“你等一下，我有話問你。”
雲子石轉頭回來，聽林德問：“子石，你的病好全了？”
“謝信使大人關心，已經好全了。”
林德沉默。
雲子石額角不自覺地沁出了汗，半晌道：“在下發誓從未疑心過信使大人會死，信使大人有神明庇佑，不可能有事。”
“黃風從來都是副門主，摧山派長老發來請帖時，寫的也是邀請副門主。”
“那其他人什麼情況，說說唄？”
其餘十五大妖，有的確實是因為修行所需，出去一年了尚未回來，如井妙旋、廖貴等，有的整日在歌舞青樓間鬼混，樂不思回，如劉遠、尤彥；有的還留在素微居，不過在閉關靜修，不知外界動靜，例如曹古宋山等。
還有一個特例，後加入的畲斯年，他在林德走後一年半就帶著兩個相熟的大妖和一幹徒子徒孫出去自立門戶了，在衛血峒北邊的安忻山上紮下根來，仍號萬蛇谷，靠山吃山，日子過得頗為滋潤。在畲斯年出去自立門戶之前，黃風曾與其徹夜長談，還是沒能留住，畲斯年出走，現在與白淳門的關系不冷不熱，微妙且尷尬。
林德又問世上還發生了什麼其他事，雲子石回答除了新老皇帝更替外，最大的事，應該是下三門的禦甲門改組門庭，不再讓門下弟子師傅輕易出山，同時門派內部的訊息被有意封鎖起來，究竟改組了什麼東西尚不清楚。
行雲宗的工坊出産的飛車工坊出産的飛車價格仍然居高不下，不過工坊還出産了一種特別輕便、無需任何法力純靠體力運動的鐵車，商品名叫腳踏車。
林德聽到腳踏車的名字愣住了：“真叫這名啊？”
雲子石不明所以，點頭。
“衛血峒有賣的嗎？”
“衛血峒沒有，上次我去玄光墟逛集的時候，看過有行商販賣，要價九十錢。”
九十錢一般稍微富裕的人家咬咬牙也就能買起了，如果銷量開啟，産量猛增，價錢勢必會更低，只可惜生産權握在行雲宗手裡，尋常想趕制仿造的商人沒法及時複原製造技術，一般商人也不敢隨意挑戰行雲宗的權威，這筆將來必定財源滾滾的生意註定得握在行雲宗手上了。
“那個玄光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