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往左看去,楊多祿臨死前扔握著自制的粗糙狼牙棒,狼牙棒上沾著絲縷血肉。
“哦……那在下告退,打擾各位了。”林德抱拳,倒退離開。
客棧樓上飛下一人:“俠客且慢!”
林德停下腳步,警惕看著這個從樓下飛下的白衣男子,他的氣息波動無疑表明他也是個修士。實力大概是……築基?吧?
林德想起法術書上有觀氣術,能簡單判斷實力比自己稍弱的修士境界,當即默唸法決,抬眼觀氣,啊果然是築基的,築基二層?
林德觀察白衣男子的時候,白衣男子也在觀察他,白衣男子發覺自己的觀氣術竟然無法看清林德修為時,心生懼意,抱拳道:“不知俠客高姓大名?與楊多祿有何仇怨?”
林德怕待久了事情生變,他目的又不在這裡,連忙擺手道:“我受人之託來打聽訊息,沒有結仇,也不為爭權奪利,再見!”廢話不多說,趕緊禦起飛舟跑路,一點麻煩不想沾。
白衣男子愣了一下,回頭看客棧內,黑衣男子已經走下來,惡狠狠地瞪著他:“想拉外援?多說無益,動手罷!”
白衣男子眉頭一挑,氣勢高漲:“你以為我怕你?盡管來戰!”
兩位頭領都打起來了,手下的自然惡狠狠地重新廝殺起來。
林德早跑得遠遠了,按著地圖走到龍溪谷附近,龍溪谷外龍溪鎮,鎮上走動的人明顯多為武士,扛刀背劍的,腰挎兩個黑沉沉的流星錘的,半身赤裸的黃袍武僧,連年紀小小的幼童在街上玩耍亦是用木劍木刀對砍,一招一式瞧著還頗有意思,走在街上無端生出一種親切感。
走了大半天,他在一家客棧住下來,問小二有關深雲榭的一些事,小二顯得愛答不理:“深雲榭那麼有名,您自個兒過去瞧瞧不就成了嗎!”
林德被他嗆得說不出話,一臉無奈地離開。
他先靜修了段時間,恢複驅使飛舟損耗的靈力,晚上吃飯的時候和一個看著頗為面善的儒衫中年人搭話聊天,儒衫人是本地人,名叫李康,對深雲榭的瞭解和義平師爺說的差不多,不過他告訴了林德別的東西:深雲榭名下有鏢局,有良田千畝,商鋪百間,義平很多大老闆都與深雲榭背後的武學世家交好,那些住在山上的大高手也不是白吃白喝,平時有事就在鏢局為商隊護鏢,或在大戶家裡看家護院。
“別小瞧看家護院,待遇可好著了呢!上山挑戰的武士,個個都是鑽破了頭想進深雲榭,只要進了深雲榭,深雲榭就會為你安排事做,吃香喝辣的!”李康說著一臉羨慕。
林德心思微動,問:“義平有什麼修仙門派嗎?”
“修仙的?修士確實有,門派就談不上了,門派要傳道傳功的,光是拉攏一批打手那不能叫門派,叫幫派。義平修士幫派不知道有多少,山頭林立,亂七八糟的可多了。”
“僧儒兩家呢?”
“僧啊……和尚廟是有一些吧。龍溪谷內就有一座金溪廟,廟裡香火還挺旺的,剛進谷的高手都會去金溪廟拜拜,祈求菩薩保佑打贏,金溪廟內也有武僧傳承,至於儒門……”他苦笑著搖搖頭,“十有九人堪白眼,百無一用是書生。”
“儒門修養浩然氣,境界上去了神通不亞於道門啊。”
“大儒和我等普通李康哪能一樣啊。”李康幹笑一聲,“我就是個普通讀書人罷了,什麼浩然正氣,感受不到。”
林德給李康斟了一杯酒:“敬你。”
李康不客氣地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林德和李康話語投機,不知不覺又聊了許多。李康得知林德來深雲榭圖謀的是深雲閣上那些秘籍,不由得笑了起來:“你想看深雲閣的秘籍?哈哈……”
林德好奇:“仁兄何故發笑?”
李康拍著大腿:“我告訴你啊,這深雲榭精著呢。你要打上深雲閣,別的不說,先交二十銀交作入場費,沒錢別想人家趕著來捱打。打上去了,他們呢,只許你挑一本看,還只能看秘籍名字選,至於秘籍究竟適不適合自己,全靠運氣,而且一層樓只有一次挑選秘籍的機會,說是越往上秘籍越好,誰知道他們在裡面擺了什麼。”
“這樣啊……”林德沉思起來。
“對了,他們的武館怎麼收人?”
“普通學員一年三百銀交,有單獨師傅指導的一年五百,要住在山上的大高手親自指點的,一年兩千!還要有專人為學生推拿點xue、泡藥浴調理身體、配大廚開一人小灶的方案。那就更貴了,一年三千銀交!”
林德忍不住咂舌:“這深雲榭真會賺錢啊。”
“可不是,要是他們不會賺錢,怎麼養得起那麼多高手?怎麼造就自己江湖評定高手獨一份的地位?”李康撇嘴,“那些有錢但資質不行沒法修道的公子少爺,都被父母送來,就指望深雲榭能教個文武雙全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