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刻他意氣風發不出來了,長風寂騰空一半,像是被誰攔住了,撞上了什麼無形的牆壁,飛不起來,隨即地上飛起一道虹光,明顯欲奪長風寂。
竟然有人來搶劍?林德人都懵了,立刻開足馬力沖向長風寂。
奈何他飛得再快,離長風寂還是太遠,那人搶先握住,長風寂嗡鳴一聲,劍氣勃發,那人不得不狼狽退後。
林德趁機縮短了數十尺距離,地上又飛起一人,正正攔在林德前路,伸出手:“小友止步。”
林德瞅著他,中年人看著氣態不俗,當即神色不善,“我來取自己的東西,你攔我做什麼?”
“這把劍是我家少爺夢中得見,不辭辛苦千裡迢迢趕來,近日一直在煉化此劍,不知小友何以能知道這把劍的名字,但這劍已經是少爺的了,請小友回去吧。”
林德先是一懵,冷笑不止:“還豬鼻子插大蔥呢,這劍本來是我的,掛在樹上讓它吹吹風,怎麼被你家少爺做白日夢夢到了,就成你家少爺的了?煉化?恐怕接近都做不到吧?”大西勒掛長風寂,肯定不是簡簡單單掛上去那麼簡單,一定做了些防護措施,才能放心地任由長風寂掛于山林。
只要林德一呼喚,長風寂劍氣勃發,大西勒設下的保障自會從內而外的破裂,這才給了這守株待兔之人可趁之機。
中年人道:“長風寂桀驁不馴,我家少爺煉化確實費了般手腳。既然長風寂掛在樹上,那就是無主之物,取無主之物一直以來都講個先到先得,小友一過來就說是自己掛上去的,空口無憑,過分了吧?”
中年人口中的少爺祭出一樣法器,一條血色鎖鏈鏘鏘分出八股,穿過劍氣風暴纏繞在長風寂劍身上,幾乎捆成了粽子,劍氣立刻大衰,少爺立刻抓緊鎖鏈一端往後拖。
林德心一跳,立刻認出這條血色鎖鏈不一般,不知凝聚了多少血氣煞氣才能讓金屬這般血氣濃重,利用陰毒汙煞之力厭鎮長風寂,好大的膽子!
他懶得再說廢話,金鈴鐲召出水藍長羽,一扇之下,幻化出藍衣水雀,腳尖一踩,白淳飛起握在手裡,喝聲:“去!”藍衣水雀聽命沖向少爺,林德迎戰中年人。
中年人沒想到對方年紀輕輕,倒是個二話不說的種,他目中寒芒一閃,腰間玉珏光芒綻放,周身籠罩玉光,固若金湯,自覺高枕無憂,揹著手不緊不慢地教訓:“小友請離吧,無主之物,先到先得,一直是這麼個道……”
一把無形之刃毫無阻礙地穿過玉光護盾,離中年人還有三尺距離,刀芒激發,剎那穿過他肚腹。
水蒼玉自出世以來,第一次飲血。
還是元嬰大修的血。
水蒼玉月藍光芒激蕩,貪婪汲取磅礴生機。中年人此時才發覺大事不妙,怒喝一聲,雙手齊出,想倒飛離開水蒼玉,不想刀氣已在他身體內落地生根,像龍吐涎種子遇上了合適的土壤,蒙受磅礴血氣,立刻開始抽芽生長,他上半身肉眼可見地幹枯瘦癟下去,衰老的皺紋爬上臉龐。
生死一線,中年人不得不抬起手劃破自己眉心,血淋淋地飛出一隻散著白光的小東西,慌不擇路往遠處逃循。
“頌神之歌,曰神速。”林德輕聲念著,用力將白淳擲了出去!
白淳破空。
小東西被一斬為二。
幸虧小東西逃循不遠,白淳還在林德能召使回來的範圍內,白淳回手,林德踏風前行,“少爺”還在像河邊纖夫般使勁拉著長風寂,自帶防護法器,藍衣水雀本不善戰鬥,對其無可奈何,林德剛欲舉刀斬斷血色鎖鏈,長風寂忽然被拉得一顫,一下子被少爺收進了袋子。
少爺得手,立刻全速逃循。
林德一愣,隨即明白是“災厄”又在關鍵時刻作妖了,萬分氣惱,怒吼:“水鳥!”
少爺在前面坐飛舟逃,林德乘水雀追。
兩者均不以速度見長,起初奪劍少爺全力催動飛舟逃循,速度大漲,確實拉開了好大一段距離,但是林德憑著與長風寂的心神聯系,緊追不捨,而飛舟無法一直保持高速,爆發一次後速度慢了下來,又被林德追上。
而林德也清楚,這場追逐絕不能僅僅是追逐,萬一讓他逃回了他老家,再想要回來就不得不請應陽秋和大哥出手了。
林德現在還不想請二位出手,長風寂被人綁了,自己卻沒法追回來,那還是人?!
也不知飛到了哪方地界,前方厚重烏雲漫空,即將下雨,而奪劍少爺不管不顧,一頭沖進雨雲。
雲中雷聲乍響。
也不知那個少爺什麼境界,敢往雨雲裡闖……林德收起白淳,召出休養好的藍衣水雀,藍衣水雀喜水,面對濃厚的雨雲氣息,自是歡快無比,拍翅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