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簡略地說了下林德目前的情況:身受重傷,被囚禁在不知名地點,木屋應該在聖寨附近,天亮可能會發生不測,情況十萬火急。
“要我救人是吧?好,這個簡單。”應陽秋滿口答應,一腳踏上欄杆準備趕去救人了,喬海印忽然說:“等等,信使大人說,你到了成淳山那邊,會有一隻貓頭鷹為你引路,記得跟著它。”
“貓頭鷹?”應陽秋一愣,好像也沒值得驚訝的,於是點點頭,“知道了。”踏空飛去。
成淳山他去過一次,該往哪個方向飛一清二楚,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此時天色越發濃暗,是黎明前來的徵兆。
遠方悄然撲飛來了兩點對稱的光點,喬海印說的貓頭鷹來了,確實很大,大得驚人,除了頭像貓頭鷹,身形之龐大簡直和成了精的妖怪一樣。
貓頭鷹飛翔起來寂然無聲,在他頭頂盤繞一圈,振翅往遠方飛去,應陽秋跟上貓頭鷹,掠過樹林枝葉發出幽幽的風聲。
“等等!”應陽秋低聲喝道,管貓頭鷹聽沒聽懂,他停下了。
遠處樹林子裡有個人提燈在走。
那個人彷彿察覺了什麼,猛然扭頭看向深寂的天空,貓頭鷹恰到好處地張開翅膀,“咕咕嘰——”往另一個方向飛去了。
應陽秋趁機在身前一抹,隱沒身形。
這下他可以清楚看到,那人盯著夜空看了好大一會,回頭繼續慢慢走。
他似乎受了傷,脖子纏繞著紗布。
燈緩緩前行,照亮了一座密林深處的屋子,屋子大門用沉重的鎖鏈鎖上。
提燈的人摸出鑰匙,開鎖,沉重的鎖鏈跌落在地,門一推即開。
林德有氣無力地抬頭看了來人一眼。
“你來了。”
巖槊羅說:“我來看看你。”
他的傷勢比林德好太多,看上去只是受了些皮肉傷。
林德幹笑了聲:“來找我說遺言的嗎?”
巖槊羅點頭。
還真是直接啊……林德想著能拖一時是一時吧,索性問:“你和大祭司是不是提前通氣好了要置我於死地?”
“是。”
“但是你不覺得大祭司有點問題?他給大西勒潑髒水,直接定了不忠不敬不義大罪,就算要設套要我死,他為什麼給大西勒扣那麼嚴重的罪名?”
“知道。”巖槊羅淡淡的,“他把我當傻子,我當然得順著他來。”
他上前一步,腰間抽出白都刀,說:“這是我自己的刀。”
算是他對林德能給予的最大的尊重。
應陽秋一道氣流切穿屋子,險之又險地將巖槊羅已經伸出的刀尖撞開,巖槊羅不退反進,伸手掐住林德肩膀一把甩在地上,一手摸向他的下巴,只要扳住,然後用力往外一扯,林德脖子就會扭斷,神仙難救。
一隻憑空出現的手掐住了他的手腕。
巖槊羅抬頭,是個陌生的年輕人,根本不知道他是何時出現的,他就這麼出現了,面容稚氣,神色冷淡。
掐著他的手腕,牢不可動。
年輕人盯著他,身形卻漸漸淡去了,就在巖槊羅暴起欲再次傷人時,一股蠻橫大力將他撞開,狠狠撞在牆上,幾乎悶出口血出來,來者迅速捲起林德,逃之夭夭。
巖槊羅慢慢從牆上掙紮爬起來,喉嚨彌漫起一股血味,似乎受傷的肋骨更痛了幾分。
林德那一腳踢斷了他的肋骨,肋骨斷裂出的碎片紮了肺部,聖寨裡最好的醫師冒著極大的風險將碎片取出,盡可能地施展神祝,保全了他的性命。
林德就沒這麼好的條件了。
應陽秋將林德救出,確認方圓十裡都沒什麼人之後,將林德放在地上,接著解開汙濁的繃帶檢查傷口。
“你會治嗎?”
應陽秋看著觸目驚心流膿的傷口,猶豫了會說:“雖然我不通醫術,但是我可以試試用法力調集起來幫你快速恢複元氣,促進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