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說完,這艘行雲飛舟既可以飛在天上,也可以在陸上行駛,在陸上消耗能源更少,單純在陸上跑的話,滿能狀態能不眠不休行駛三天半,低空飛行,時間則縮減到兩天半。
“可能有人說了,要是在靈氣不足和沒什麼陽光的地方,飛舟動力耗完了怎麼辦?靈氣不足,又沒太陽光,說明那個地方有危險,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一開始就不要開著飛舟進去冒險了。”
拍賣師輕松的玩笑話引得笑聲陣陣。
笑聲漸止,拍賣師按動按鈕:“接下來,我給大家演示一下,如何啟動的,拍賣場地方太小不足以陸上行駛,僅能演示低空飛行,請諸位見諒了。”
艙蓋和車門緩緩收攏,嚴絲合縫地關上,飛舟底下的圓柱體藍光變淡,一圈圈高速流淌,周邊噴吐出光流,像風猛烈穿過狹小的山谷,拍賣場上的紅布被激蕩起來的大風吹擠到一邊。
飛舟緩緩離地,離地三尺些許,飛舟往前行駛一段距離,尾部噴出更劇烈的藍色光芒,中心熾白。
飛舟飛得更高了,飛臨到主場上空,盤旋著讓傳影水晶看清飛舟每一處細節,當看到尾部光流側面及正面時,林德揉了揉臉。
三個圓形噴口組成三角形,尾部空間還有可動區間。
接力解說的是一個甜美女聲:“諸位請看飛舟尾部,有三個噴口,這三個噴口是可調節的,當你想往右轉的時候——”拍賣師轉動方向,噴口有兩個相對應地調整方向,向左噴動。
“調低功率,讓諸位看得更清楚。”
飛舟稍稍下降了些高度,尾部光流縮小,相應的噴口縮小,時左時右地轉動,靈活無比。
“現在回到場上,為諸位展示陸上行駛方式。”
拍賣師開著飛舟返回場上,速度頗慢,轉向慢慢騰騰的,顯然拍賣師也挺怕這玩意兒一下子沖出去了,到時候自己真是百死莫贖,三代家財賣了都賠不起。
終於轉向成功,慢騰騰調低功率,熄火,落地。
停了沒一會,飛舟腹部開啟四個口,伸出四個輪子,緩緩“站”了起來,腹部的圓柱體收進內部,就是陸上行駛狀態了。
“全套模式演示完畢,諸位還有什麼想提問的?”
拍賣師開啟車門,跳下來,擦了擦汗。
飛霞閣老闆開口:“林公子,你覺得這飛舟怎麼樣?”
林德說:“太貴了,普通人用不起。”
飛霞閣老闆驚奇地笑:“這飛舟給平頭百姓用幹什麼?馬車都用不起,何況是價值八十萬兩不止的飛舟!”
林德看了飛霞閣老闆一眼,飛霞閣老闆忽然被他的眼神震住了,一剎那間他以為自己真的說錯了什麼。
“飛舟確實很先進,但是如果它只能被富人買來當做炫耀財力的玩具,那麼它對時代發展沒有絲毫意義。”林德站起來,到這份上,冬拍結束行將不遠,看別人競價沒什麼意思,“再華麗先進的玩具也只是玩具,可惜了,怎麼不能用到其他地方呢?”
他近乎自言自語地說,對傅玉山道:“走吧,沒看頭了。”
傅玉山起身,一臉若有所思。
行雲宗的研究方向不難理解,他們本身的遁術就相當於肉身空間穿梭,拿到研究站科技樹傳承自然瞧不上那些傻大笨粗的初階技術,直奔能與頂尖遁術速度相媲美的技術,在這個本就有神奇道法存在的世界上,假若行雲宗一開始拿出的是初級的交通工具,速度甚至比不上符器飛舟,不免會遭到質疑:“造的這個連我的飛舟都比不上,有什麼用?”
有什麼用?
林德走出飛霞閣,道路邊緣積了些單薄的雪,路上來來往往的大部分是穿著白衣或草灰褐色棉衣的普通人,身形佝僂滿面風霜的中年人抱著插滿糖葫蘆的草靶子晃悠。
侍從捧著裝瞭如意和金貓小印的錦盒走過來,低聲道:“少爺,在如意底下發現了這個。”
一張薄薄的紙,林德開啟看了眼,是價值八千的銀票,呵,還算識相。
林德收起紙,登上馬車與傅玉山談笑風生,把傅玉山送回傅府,獨自回來。
這年春節前,行雲宗第一代行雲飛舟橫空出世,驚起朝野議論一片,初代總共造了二十輛,一輛留在宗內,一輛贈送承宣皇室,剩餘十八輛,一半被朝堂高官大族直接訂走,剩下流入民間,每輛都拍出了幾十萬的天價。
與此同時,青囊林忽然宣佈,從此以後,門下弟子不再奔走四方,而是派駐進青囊林轄管的各地醫館行醫治病,需要上門醫治的病人依然可以請醫館弟子上門看病治療。
同時尋靈書院及三大分院開設青囊館,專門傳授醫術藥理,不論體質,不講出身,只論成績,成績優良而家境貧寒者,青囊館可免除學費,並補助一定生活資錢,考取優良者進入青囊林深造,與修行弟子享有同樣地位。
長長的佈告,密密麻麻的條款,幾乎把所有可能存在的問題細致妥帖地羅列規定出來,佈告下識字的先生大聲念著條例,念得口幹舌燥,圍觀群眾七嘴八舌,時不時喊句:“好!”“等青囊館辦起來了,叫我兒子去蹭蹭飯。”“害,就你家兒子那腦袋瓜,別讓人家老師掃你出門就不錯了!”引得鬨堂大笑。
林德手上拿著一份青囊館條例的手抄版,細細閱讀後,他合上薄本,喃喃:“趕著過年一塊上,報喜?”
“那還差一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