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松津連稱這點事兒不辛苦,聽喬海印再問:“得水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
“這個他沒跟我提起過。”
喬海印沒再問下去。
林德在灌陽主動跟遊鶴打起了交道?,還興致勃勃地跟著遊鶴幾個散修去參與一場群架,林德抱著鍛煉和檢驗學習法術成果的心態去的,然而到了約架現場,兩撥人氣勢洶洶地互戳著鼻子叫罵了半天,罵著罵著就坐下來喝酒了,然後就莫名其妙和好?了,雷聲大雨點小,屁事沒發生,讓林德非常失望。
他現在每日勤修,終於進了凝氣中?期,厚厚的五行法術學了三分之一,初步具備了打架能力,然而一直沒找到機會實戰,空有鬥志而無機會,沒辦法,只能上街雜耍賣錢。
圓溜溜的火球一枚由紅變紫,一枚由白轉紅,他指尖一轉,三色火球順著軌跡流動起來,劃出?煞是好?看的彩色焰弧,圍觀群眾拍手叫好?,小瓦盆叮叮當當多了好?幾個銅錢:“再來一個!”
林德彎腰致謝,握手為拳,三色火球熄滅,他拿起桌上一碗水,食指輕敲碗沿,水中?躍出?一條……蚯蚓,扭來扭去。
其實這個法術本來是用水凝出?一條小龍出?來的。
林德若無其事地一按,小蚯蚓摁回水裡,再抬起手,碗中?水抽出?枝條,枝條抽枝張葉,直到碗內水全部凝成枝條叢葉,當中?結出?小小花苞,變化到此停止,這下有人不滿意了:“開花!快開花!”
“碗中?水只有這麼多,開不成花了。”林德滿臉歉意:“今天就到這了,明日再來。”
“唉……”一眾長籲短嘆,林德潑了水,收起小折桌,抱起破瓦盆清點銅板,今天賺了十?幾個銅板,美滋滋地顛了顛錢,銅錢碰撞的聲音無比悅耳。
奚存青在不遠處的茶樓上座看著這邊,林德輕快上樓,銅錢拍在桌上:“今天賺得挺多的。”
奚存青吃著茶點:“水中?生龍本是用來尋脈點xue的導引法術,被?你?變出?條蚯蚓來,是哪裡錯了,不是吃過蛟龍?”
“力有不逮啊,我才聚氣境呢,能拉出?條蚯蚓來已經是天縱奇才了好?吧。”林德坐下來不客氣地拿了個茶餅,一口?下去滿嘴酥脆芬芳。
水中?生龍絕不是表面上凝出?條龍那麼簡單,要感應水脈天勢,順勢而生,龍方從水出?,林德凝龍不成,改成長小樹,就是和徒手捏泥巴一樣的簡單活了。
三個茶餅下肚,再灌一大口?劣質茶水,林德擦擦嘴:“回雲海?”
奚存青道?:“你?不是想實戰一下?”
林德搓著嘴角渣渣:“是想,怎麼,你?有地方能讓我打架?”
“有,不過,你?真的敢嗎?”
林德笑嘻嘻的:“敢,怎麼不敢。”
奚存青:“那好?,吃完了跟我來。”
風循千裡。
奚存青帶著他又回到了灌陽與永野交界的山區上空,林德猜奚存青是想讓他殺土匪,雖說土匪十?個裡九個殺了不冤,上來就是這麼一副架勢,讓他有些忐忑:“真殺人啊?”打架和殺人見血還是有區別的吧?
“是非善惡,你?自己看著辦。”奚存青輕描淡寫地推了他一把?,林德從雲端跌落,手腳胡亂揮舞,聲嘶力竭地嚷嚷:“大哥給點東西啊!”
奚存青隨便丟下了一把?劍。
林德摔落在地,齜牙咧嘴了半天,發現居然不怎麼痛,頂多接地的一邊胳膊有些麻,一把?清光明亮的長劍就直直插在泥地裡。他揉著胳膊站起來環視四周,右邊是一個揹著竹簍的農夫瑟瑟發抖地摟著自己的女兒,左邊一幫土匪目瞪口?呆。
這幫土匪走村寨打秋風,路上遇到這對父女,立刻起了淫心,獰笑著一點點逼他們至退無可退,談笑著誰先誰後,完事了是一刀殺了還是帶回去兄弟齊著說著□□漸起,性致盎然。
然後天上掉下來一個人,生生把?弟弟嚇得縮回去了。
土匪逍遙自在那麼長時間,也聽說過一些神仙事跡,不過神仙大多神龍不見首尾,故事沒親眼目睹就只能是故事,然而一朝真從天上掉下來個人,叫他們震驚了好?半天。
人說是天上掉下來個仙女,可今天掉下來的是個男的啊。
土匪們面面相覷。
林德拔蘿蔔似地拔出?劍,這把?劍還挺長,從天上丟下來,入地極深,好?不容易拔出?來,見劍柄刻名,曰長風寂。
是非善惡,你?看著辦。
至少眼前這三個人殺了不冤枉。
林德咧嘴一笑:“在下林得水……嗯哼!來替天行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