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詫異:“堂主邀請?”
“能插班進?書院的人都不普通。何況是林兄,我聽?說,為了你的學業,似乎還驚動了院長?”
林德自己都不清楚奚存青是怎麼安排,怎能回答對方的試探:“是嗎,我入學是我大哥一手?操辦的,個中細節我知道的不多。”
藍衣公?子動容:“是你大哥幫你操辦的學業?你有個好哥哥啊。”
不是親哥……林德心裡默默補充。
三人並?行,有一搭沒一搭說了好些?閑話。青石路曲徑通幽,明華堂近在眼前,窗戶敞開著?,室內已擺上美酒佳餚,樂師除錯樂器,撥弄出金彈玉裂之聲。
與會人員有男有女,書院學風開放自由?,男女同室學習,在明華堂這般場合倒嬌矜起來,以紗遮面?,面?紗織金穿銀,綴珠貼晶,豪奢非常,林德掃了幾眼,心裡嘀咕這小小一片面?紗,不知能抵幾把古扇?
現屆堂主傅玉山身形高大,聲音洪亮,宣佈又有一成員到了弱冠年紀,此番是為了慶祝這位成員生辰。
林德在偏角落的地方默默喝茶,悲哀地發現比來比去他的衣裝是最簡樸的一個,別?的公?子腰間玉佩至少三塊連串,走?起路來玉佩撞擊叮叮當當,悅耳動聽?,他就一塊,還沒紋。
比是比不過的,林德就沒想過硬去攀比,壓根比不贏嘛,就是有些?酸酸的。
要掙錢,以後教會光明正大了,需要的錢更多。“塑膠”啊……小天才白峻波還在為開春的入學試煉做準備吧,暫時不能指望他,小蛇還要忙著?穩固自己的生意,宋明,哎,人還不知在哪呢……
他一愣。
“宋明?”
在冷庫門口看書的宋明打了個激靈,緩緩站起,露出無比複雜的神色。
“信使大人。”
“你出來了?!”林德驚喜之餘,發覺宋明離他似乎很?近!
“我出來了,我不記得我在地下?水系裡經歷了什麼……”宋明定下?神,娓娓講述自己出水後經歷的一系列事,當聽?聞他現在就在書院內地下?冷庫供職,林德吸了口氣。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林德放心了,“身體上真沒什麼異常麼?”
“沒有,我還以為會有什麼翻天覆地的變化?呢……呵呵,實際上並?沒有,那個東西好像只採了一些?血。”不知怎的,他情不自禁地把埋藏在心底的失望說出來了,尋常的奇跡沒有發生在他頭上。
“你不要急著?下?定論,我現在……”他瞄了眼不遠處的傅玉山,“也在書院,一會我來找你,再幫你看看。”
“好。”宋明沒理由?拒絕,相反還燃起了一線微末的希望:要是信使大人能發現什麼呢?萬一呢?
輕歌曼舞,林德心思渾不在明華堂,他考慮的是“塑膠”之後的人研發工作由?誰主持研發,宋明可以麼?不,算了吧,人各有志,不能再強迫他,去請個新的來?小蛇供兩個學生,還要發手?下?月資,還請得起類似小白的人才嗎?不行,或許要換個思路……有沒有機率……白嫖一個?
他想著?自己都覺得好笑起來,書院裡的老師或許就有合適的人,但是想白嫖也僅限於想想罷了……
“林兄?”
“嗯?”林德抬頭,看到傅玉山端著?酒爵緩緩走?來,他忙站起,眨巴著?眼,“傅……”“叫我師兄即可。”傅玉山和顏悅色,親切地噓寒問暖,來了這麼久是否習慣啊,功課方面?要不要找先生補習啊。
一開始林德覺得沒什麼,問多了心裡多了怪怪的感覺,也說不清哪裡怪,好不容易把傅玉山支應過去了,坐下?來怔怔喝了兩口茶,忽然間恍然大悟:傅玉山明明是年輕人,說話卻那麼老道成熟,老氣橫秋的,難怪讓他覺得不太適應。
要真說起“年齡”,他差不多和這個文明同歲,如?今一個年輕人說話老氣橫秋的……,嚴格來說,雖然他的“年齡”幾乎與這個文明同歲,還被奚存青當作“孩子”……哈,人各有志?
心思重重,之後的不斷有人來與他閑談,大多是問要不要去某某地方結伴遊玩——傅玉山一個人老氣橫秋不代表別?人都是他那副德行,交朋友的主要方式還是“去我家玩”,林德均以學業繁忙的藉口委婉推辭了。
他覺得還不到放鬆玩樂的時候。
兩三閑談,林德盼著?能盡快脫身離開,去看望宋明,熬了許久,終於,趁著?人少溜出去了,還沒松下?來一口氣,便聽?得身後有人叫住他:“林兄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