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後腦勺磕出了?血,可是依然?沒能從瘋狂恐怖的夢境掙脫,瘋巫師似乎欣賞夠了?,推來一車怪模怪樣的長方形機器,頂端延伸出一根根金屬“毛發”,仔細一看末端纏繞的是泛著銀光的細針,瘋巫師將細針插進血肉,“毛發”輕輕顫動?,瘋巫師按下機器的開關,屬於魔力的光輝順著金屬流淌進傷口?,白?峻波抽搐著,腦海除了?痛感知不到其?他。
“救命……救命……”所?有努力掙紮的求生業已失敗,再想不出其?他路數,他似乎註定死在這恐怖的怪人?手上,絕望地閉上眼。
“這就放棄了??”
發音怪異而扭曲的聲音響起,一開始白?峻波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麼,第二遍才明白?了?個大概,音調仍是怪怪的,很不熟練的樣子。他睜開眼,渾身冒汗虛脫。
穿著黑長袍的瘋巫師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個身穿白?衣的絡腮胡,一臉毛糙糙的絡腮胡白?衣上身有一塊顯眼的用綠色絲線繡成的蛇銜四葉標誌,下半身卻?是一片令人?心?悸的漆黑,像一團霧。
“你,你是……”白?峻波張口?結舌。
絡腮胡冷哼,依然?是一股子西?語味的中原官話:“就這點毅力,也配成為我的學生?”
“誰要當你學生了?!”白?峻波下意識地反問。
“誰想收你當學生了?!”絡腮胡氣得胡須直立,氣急地破了?音,“你,魔力不親和!還不是我路撒人?!根本沒資格當我學生!要不是他威脅我,我才不會?出來!”
白?峻波眨了?眨眼,上下打量了?一會?絡腮胡,原來他是路撒人?,也就是師傅提起過的異邦人?士。一般身材高大,金發碧眼,還有紅頭發紅面板的,師傅笑?言他們跟妖怪一樣……
“你,是瘋巫師?”他一陣後怕,往後縮。
“不是!”絡腮胡吹鬍子瞪眼,心?裡那叫一個苦啊,“瘋巫師已經?死了?,我殺了?他,和他兩……兩敗俱傷!不得已沉睡在他的刻刀上,等待一個合適的徒弟出現?,傳承我的學識,幫我煉制合適的□□重生。”說著他下巴微仰,哼哼,“我的學生,必須是高貴的路撒純血原住民!”
“可是你剛才說有人?威脅你,你不得不收我為學生?”
“你不算我徒弟!”絡腮胡惡狠狠地說,“算……算記名學生!想做我的正式學生,沒門!”
嘁,說得我好稀罕一樣。白?峻波心?中不屑,對眼前這個“師傅”一絲好感都沒了?,冷淡地問:“那個人?對你威脅了?什麼?要你做什麼?”
“他威脅要吃掉我。”絡腮胡臉色一沉,極不情願:“我不知道你上哪找到這麼恐怖的存在的,元素之神在上,他簡直比深淵惡魔還要恐怖!如果?沒有他威脅我,我本可以繼續沉睡下去?,直到合適的路撒血脈族人?拿到我……”垂頭喪氣。
白?峻波神色變化,更多了?幾分好奇:“比深淵惡魔還恐怖的存在?你見過深淵惡魔?林少爺憑什麼比深淵惡魔還恐怖?”感覺還挺好的一個人?啊,喚醒“刻刀”後毫不留戀地還給?他了?,還變相地贈送他一場機緣,感覺還挺好的啊?
絡腮胡雖然?嘴臭又自大了?些,不過他能在一把血腥的刻刀上存在那麼久,似乎學識淵博,肯定不是普通存在,真要當他“師傅”,應該足夠了?。
“深淵惡魔我當然?見過,它們由人?心?深處的各種負面情緒誕生出來,只要人?類存在一天,它們就可以無限重生,誘引人?墮落,耽溺自我慾望,直到走向無可挽回的瘋狂深淵!”絡腮胡談魔色變,“當你見到惡魔你就知道它們的恐怖了?,而你說的‘林少爺’,我懷疑他就是深淵惡魔的頭子!”
“拉倒吧你。”白?峻波半信半疑,心?裡直打鼓。
絡腮胡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咯咯直笑?:“真相如何,你自己判斷吧。我現?在被他威脅,可以教?你一些東西?……不要讓我失望,我傳授的知識可是時代的最前列研究成果?,一般人?想聽懂都難!”他驕傲地仰起下巴,“我,庫克.費迪南德。高階魔法師,生命學派一級議員,來做你的老師,以後,你得叫我‘導師’,明白?嗎?”
白?峻波抿了?抿嘴,老大不願地喊了?聲:“導師。”很是嫌棄。
庫克也不在乎他有多少真心?,眼下被強認了?個學生,就開始考慮為自己製造煉金□□的事了?。
生命學派對標的是朝天大陸的青囊林,想要煉制□□的話,青囊林也有類似的技術實力,委曲求全下未嘗不可。
問題是他“死”了?不知有多久,都不知道青囊林和生命學派現?在發展得如何了?,那些禁忌的研究如今又走到了?哪一步。
他抬抬下巴:“喂,我問你,你知道青囊林嗎?”
“知道。”白?峻波很不喜歡他的語氣,木著臉點頭,“我前師傅就得青囊林的外圍弟子。”
庫克聽著有些失望:“你就是僅僅知道有這麼個宗門?”
“不然?呢?”
“嘁,不求上進的家夥,這樣吧,我可以幫你改善體質,助你進入青囊林,作為交換,你要為我打聽製造煉金□□的事!努力達到為我製造□□的水平吧,到時你也差不多可以獨立了?,我們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