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顏在杜府度過的第一個夜晚,想起曾經的家人,親人,朋友,此刻難免孤單落寞,一整夜輾轉難眠,醒來了多次。
次日清晨,輕顏拿著昨日杜馨兒交與自己的書信,想著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封書信交代敬輓郡主手中,宜早不宜遲,正在打算此事,忽然見到幾個家僕,神色慌張的從面前經過,輕顏叫住了這幾人,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裡?為何這般懼怕?”
為首的一個家僕,猶豫再三,大著膽子說道:“聽聞少爺近日招待了一位叫覺單的先生到府中,這覺單先生來自丹霓國,是製毒的高手,今日聽聞二人聊的盡興,少爺似是對絕單先生製毒水平有所不服,便派人叫我們前去了。”輕顏見這說話的家僕,說到後邊語氣竟也有些顫抖了。
輕顏聽了這人所說,也明瞭了杜孤城的意圖,竟是要這幾個家僕以身試毒。本來輕顏是在著急將書信交與敬輓郡主,如今看來也顧不得了,先幫助這幾個家僕才是要事。
輕顏道:“我隨你們前去。”
這幾個家僕平日裡也知杜馨兒心性,如今見小姐如此說,還以為是自家小姐出於好奇想湊個熱鬧而已。
輕顏跟著一眾家僕來到了杜孤城和覺單先生所在之處。杜孤城此刻與絕單聊的甚是投機,正聊到興致之處,突然見到妹妹杜馨兒跟了過來,也並未過多在意,向覺單介紹道“這位便是舍妹。”
又介紹了一下覺單。
覺單見是杜孤城之妹,禮貌的說道:“令妹相貌清麗動人,氣質更是非同一般,燕京女子果真與丹霓國女子大為不同。”
輕顏見著覺單眼睛和普通人相比凹陷了許多,有種西方人的感覺。髮型服侍也與京都人大有不同。
杜孤城自知妹妹是何性格,頭一次見有人用如此語言誇讚妹妹,也不好直接反駁,只是說道:“覺單若與舍妹相處久了,定會有更多感觸。”
輕顏聽出了杜孤城的言下之意,面上不動聲色,問道:“不知兄長今日所為何事?為何叫了這一眾家僕過來。”
在杜孤城心中,杜馨兒行事雖有些囂張跋扈,卻不失幾分天真爛漫,也知自己平日所做之事,多少沾些血腥人命。不想讓這個妹妹參與進來。
杜孤城道:“我與絕單先生還有要是要談,馨兒,你暫去別處逛逛。”
輕顏見杜孤城不想讓自己參與此事,又不可不顧及這幾個家僕的安危,正想著該如何是好,突然靈機一動,對覺單先生說道:“小女素日聽聞覺單先生乃是練毒高手,今日即有機會見到本人,更是榮幸之至,只不過傳聞就是傳聞,若不能令人一開眼界,怎能叫人信服呢。”
杜孤城對輕顏說道:“不可無理。”
又對覺單說道:“舍妹年輕不懂事,覺單先生不要見怪。”說罷便要吩咐人將輕顏帶出去。
覺單先生性情耿直,見輕顏如此說,未免有些情緒激動,對杜孤城說道:“既然令妹對我的製毒水平似是有所懷疑,我若不在令妹面前展示一二,豈不是墮了師門威名?”
杜孤城見覺單如此堅持,只得任由杜馨兒留在此處。杜府眾家僕此時在門外則是戰戰兢兢。
杜孤城向覺單先生道:“既然覺單先生說要展示,我們兄妹二人今日也是大開眼界了。”說罷便命門外一個身材消瘦的家僕走進室內這個家僕自知此來勢必不會有好事發生,更是戰戰兢兢,更見下身瑟瑟發抖。
覺單先生拿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水,手上並未看出有什麼多餘動作,隨即起身走到這家僕跟前,將茶水遞與家僕,說道:“一杯茶水,還請笑納。”
這家僕雙手顫抖的接過茶水,但卻遲遲不敢喝下去。
輕顏雖未見覺單先生有何異常舉動,但也看的出來這茶水絕非一般茶水,傷前去從家僕手中搶下了這杯茶水。
這突然生出的變故,使杜孤城很是吃驚,急忙道“馨兒,休得胡鬧,這茶水不是你能喝的,快放下。”
輕顏似沒聽見一般,將茶水放在口邊,說道:“他既然能喝,為何我不可以,”
覺單本想在杜孤城面前展示一下真實本領,若是傷了其妹的性命,豈不是會生出不必要的仇怨,給自己惹麻煩。
覺單走到輕顏跟前,單手從茶杯旁邊不經意的拂過,隨即說道:“區區一杯茶水而已,杜小姐自然是可以引得,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