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依舊說道“我什麼都沒有做,慕二小姐讓我說什麼。”
輕顏轉向眾人“大家已然見到,秋爽齋的百香茶無毒,秦公子所帶來的鳳迷酥也無毒。百香茶是秋爽齋限量推出的茶,裡面加有大劑量的龔林蜜棗,而鳳迷酥主要由蝦皮製成,兩者皆無毒,同時服用確是劇毒。”
輕顏問秦公子“柳二公子最近幾日來秋爽齋飲用的皆是百香茶,今日秦公子特地將這罕有的鳳迷酥帶了來,可否解釋下是何用意?”
眾人聽完皆是議論紛紛,許大夫也附和道“的確如此,此二者同服確是毒藥無遺,幸而量小,不至傷了性命。”
秦公子依舊辯解道“你這是血口噴人,我哪裡懂得什麼醫理。”
輕顏回道“秦公子自是不懂醫理,但秦公子身後的人想必是對醫理甚是精通吧。”
面對輕顏一連幾個問題,秦公子顯得有些招架不住。
正在秦公子絕望的時候,輕顏忽然話鋒一轉“既然秦公子如此堅持自己說法,輕顏也不想冤枉了好人,你走吧。”
秦公子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又不敢在此地久留,唯恐再生出什麼變故,便急急離開了。
恰在此時,誰也沒有發現,在暗處有一黑衣人身手敏捷的也離開了秋爽齋,隱於夜色。
華源沒想到輕顏竟如此輕易的放了秦公子,本欲上前阻攔,但見到輕顏胸有成竹的表情,便收起了自己的想法。
這場風波就這樣草草結束了,眾人也沒有了看戲的興致,輕顏對眾人說道“今日擾了大家看戲的興致,輕顏在此致歉,稍後大家離開時皆可到華源先生那裡領一包廬山雲霧茶。”
來的這些人也都是京都有名的人物,見輕顏如此說了,也不好再說什麼,原本只是為了看《梁祝》而來,沒想到竟出如此變故,只得改日再來。
送走了眾賓客,秋爽齋再次恢復了平靜。輕顏走到許太醫跟前,說道“許太醫,可否借一步說話。”
許太醫見輕顏如此說了,也不推脫,隨輕顏走至一處無人的房間。
輕顏道“此處並無他人,還請太醫據實相告,柳公子究竟所中何毒?”輕顏見柳公子方才所中之毒不輕,絕不是簡單的食物相剋就可以中毒至此的,於是心存疑慮。
許太醫道:“穆姑娘聰慧,我也就不便隱瞞了,其實柳公子所中之毒為荊斬草之毒,所幸中毒不深,才得以救了他這一條性命,只是見當時人多口雜,若當時以實情相告,王妃自脫不了干係,所以推說食物相剋之由瞭解此事,如有不妥,請穆姑娘見諒。”其實在許太醫出門之前,便已得了梁王的旨意,不論什麼情況,都不可將輕顏牽連進去,這才有許太醫的無奈之舉。
輕顏見許太醫如此說了,也就不再好責怪,想到一來許太醫是出於自己的角度處理此事,二來許太醫救治秦公子著實有功,只是有一點想不通,問道“不知太醫為何如此不顧說謊也要幫我。”
許太醫回答“我是受梁王所託前來為柳公子診治,況且我與令尊有過一些交情,令尊高義,其女也定不會下毒害人,出於故交,穆姑娘的忙,老朽也是義不容辭要幫的。”
輕顏見許太醫神色異常,想到其執意隱瞞真相,也問不出什麼了,便不再強留,派人將許太醫送回了梁王府。
“沒想到輕顏姑娘竟如此大度,如此放過了陷害之人。”
輕顏坐到白衣公子身旁,反問道“紫玉先生當真是覺得輕顏大度?”
紫玉先生回道“既然這個秦公子死不承認,不如放了他,便可藉此機會順藤摸瓜,引出幕後主使;況且,柳大人也不會放過秦公子的。”
輕顏沒想到紫玉先生竟猜中了自己所有的想法,只是沒將自己從許太醫那裡所得知的真相告訴紫玉先生。
“也沒想到紫玉先生如此意氣,在秋爽齋危難之時及時出現,輕顏不知該如何報答此恩情了。”
紫玉先生回道“秋爽齋雖已贈與了姑娘,但是我也不想其被砸了招牌。”
“先生請放心,招牌不僅不會被砸,反而秋爽齋的名氣會越來越大。”
聽輕顏如此說,紫玉先生似乎並不覺得奇怪“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但還請姑娘不要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
輕顏回道“紫玉先生大可放心,答應先生的,怎會食言。”
紫玉先生站起身來“如此甚好,不過,梓鷹閣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望姑娘出入小心為上。”
想到賀遠峰臨走時傳來的訊息,聽著紫玉先生的叮囑,輕顏覺得溫暖了不少“多些紫玉先生提醒,輕顏自會小心。”
紫玉先生回頭看向輕顏“不必叫我紫玉先生,我本名梓翼白,喚我翼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