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王……”何崢才放下了琴,正要行禮,動作到一半,他卻戛然而止,話語跟著禮數一起收回,“抱歉,姑娘,我忘了你已然不是王妃。”
“不是王妃豈不很好,不然,我也不能正大光明地前來拜訪國師。”戴仁惜捂嘴嬌笑。
“天底下還有哪裡是王妃去不得的?”何崢不過反問一句,便轉移話題道,“這把古琴,可是姑娘命人贈與我的?”
“當然,除了我,還有誰能對你這樣上心呢?”
戴仁惜的話語可謂大膽而露骨,只是何崢仍舊彷彿什麼也沒聽到一般:“名器伏羲琴,這委實太過於貴重了,姑娘大可自己留下,閑暇時候彈唱,也可以解除乏悶。”
“乏悶?這東西,我自己可解除不了。”戴仁惜腳步輕移,不過眨眼的時間,她已然到了何崢的身邊。
今日因為散發的關系,戴仁惜還撚著自己的發絲,將之在何崢的臉頰上邊揮了一揮。
柔.軟的發絲碰觸到面頰的感覺並不那樣好,即便這些發絲蘊含著香氣,但這種癢意加身,卻給何崢一種厭惡的感覺。
不過眨眼的時間,何崢已然出現在了十米開外的地方。
戴仁惜手中的發絲還在繞著圈,可惜她所要調.戲之人已然不在原地。
“姑娘,即便你如今已然合離,但也萬萬不得這樣孟浪。”何崢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把孟浪形容在一個女子身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哦?你不喜歡?我以為你們男人,都會喜歡……”她微笑著轉了一個圈,“這般主動的女子。”
“姑娘定然是誤會了,這世界上我只喜歡一種主動的東西……”何崢道。
戴仁惜有著幾分興趣,便問道:“什麼?”
“含羞草。”
“國師莫非在說笑,含羞草可不是一種主動的植物。”戴仁惜走了散步,何崢便退了三步,這動作,實在是叫她過分尷尬了。
“姑娘可真聰明,的確,含羞草並不特別主動……不過,有一個時候,它卻是最主動的。”何崢道,“當蒼蠅靠近的時候,它便是最主動打算將對方弄死的。”
戴仁惜面龐之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你覺得我就是那種蒼蠅?”
“姑娘怎麼這樣罵自己,不好,不好。”
戴仁惜手指捏得咔咔作響,她不知道,原來何崢的嘴那麼毒。
“這琴著實太過貴重,請姑娘帶回去吧,何崢消受不起。”
“這不行,東西既已送出,斷然沒有收回的道理。”戴仁惜很快便調整好了表情,她仍舊笑得美.豔,“國師不想收,便將它砸了吧……”
“你這是何意?”何崢眯起眼,戴仁惜這種威脅的語氣。
他並不喜歡。
“國師定然不會希望我將古琴砸了吧,伏羲琴,自上古而來,就這麼一把……”為了顯示這把琴的珍貴,戴仁惜特地珍愛地撫.摸了一下這把古琴,隱含一股挑釁之意。
“姑娘誤會了,我雖說喜歡彈琴,但卻不代表我喜歡琴。”
何崢彈琴,從來不需要多麼名貴的琴,即便只有弦,他也能讓之在空氣中走出最美的樂章。
戴仁惜雙手捧起這琴,她瞪著何崢。
何崢回看著她。
兩雙眼,兩個世界,戴仁惜緩緩地皺起了眉。
纖濃的睫毛隨著眼睛的眨動,緩緩流下淚珠。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援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