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媣
我推開鬆動已久的殘破的紅松門,半著吱吱嘎嘎的碎響,讓媵屏退,只剩我一人,與謝了芬芳的她。見她蜷縮著倚在頹牆一角,可是帶著滿滿恨?我不知道為何要來,可我依舊是來了。踏入那寒涼的地界,果是陰氣重,庭階寂寂,垣牆坯矣。冰潭委意,落落枯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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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移到破舊的妃榻前,沒有軟枕,沒有座席。撫了一絲蒼涼,原來,這,便是冷宮的樣子……踏著小階而坐,幽幽的開了口“三月未見,過得可好?”
看她痛苦的樣子,她緊鎖的眉,她慘白的臉,著實讓我暗自的尋得一絲勝感。
“你根本就不配與本宮爭。”
蘇青儀
一抹殘陽耀眼的很,直射門內,不久便照到這一角。她伸手遮了光,掙扎著張開眼,卻只露了一條縫。透過那狹窄的縫隙,似乎看見一個人影,定了神,原是她。
放下痛的早已伸不直的手,骨縫茲裂般疼的細密,強忍劇痛,抬了眸,錚錚的看面前,雍容華貴的人兒,沒有了先時為良嬡初遇的顧及高位,如今那人,是高高在上的妃。
“你來做什麼?來看我笑話?”
門驟然關的響,她蜷縮的更緊咬牙,硬撐著被風溼侵蝕的殘軀,骨縫間是令人難以言表的痛處,她越發發狠的一句悶話嗤鼻的傾瀉“呵,”姜卿媣,你算什麼東西……”
她攥了拳,死死的握著,冰涼的手凍得有些發紅。想起那日未能得手,反倒灌了一肚子紅花,忽而猛的發了狂“我真恨,那日為何沒能殺了你!殺了你這毒婦!若他日我出去,定要讓你碎屍萬段!”卻因風溼過重,動彈不得。
姜卿媣
輕輕瞟了窗欞,冷風呼嘯的掃過整件屋,吹的白帳子意飄起。我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她,她口出狂言桀驁不馴,不猶的覺她可笑,眸中盡是輕蔑“都淪落至此了還不死心?”
起身踱步那陰暗的牆角,錦鞋悠悠頓落她腳下,蹲下身子,看著她甚是可憐,可憐道讓我殺心四起。一把扳過她令人厭惡的臉,扣著她下顎,抬了老高。
“你既然這麼想出去,那就求我,跪下求本宮,興許本宮還會饒你一命。”
甩下她的臉,纖纖玉指順著她身上游走,終是落在那僵直的膝上,不由分說,用力摳著她膝上骨縫,帶著虛偽的笑,媚入谷底,妖豔的似一株毒花,汁液蔓延了整間屋。氤氳恒生。
裙襬的流蘇墜了地,我低著身,和她平視,看到她生性的放蕩,我不屑的看著她,她殘破的身軀,怎能不憶起長姐所受的屈辱。微微泛紅的眼,似是在告誡她禍從口出他日必誅也!
蘇青儀
風中夾雜著微妙的韻律,她細密的汗珠忽而滾落臉頰。慘白的臉上驟然更聚了一份悽慘。
“啊!……啊!”
慘叫聲震透雲霄,她看著面前人鄙夷的臉,看出她眼中的不屑,骨縫更加鎮痛,痛的幾乎失去反擊的力氣,雙手無力的垂在地上,異常鑽心的痛楚,異常悽慘的叫。
那人的威脅,令她傲骨縱然躍上,忍了極大的痛,目眥幾崩裂,悶聲嘶吼“你…你以為…你贏了?,我…啊…我告訴你…我這輩子…這輩子求誰…都…都不可能求你!”
她恨的人近在咫尺,是她求之不得的機會。可如今,她終是抓不住這最後的機會,任人宰割,淪為囚者。
姜卿媣
她悶聲的低吼在耳畔盤旋,揪心的慘叫響徹宮牆。窗欞上的薄紙再也抵擋不住凜冽的風。那風,冷的撤骨,似踏入冰封的世界,迷了心智。勾起一抹血性的笑,嗜血般的散發逼人的氣息“痴心妄想成瘋了,瘋言瘋語也越發伶俐了!”
看著她痛苦的扭曲了面容,這不就是她應得的報應嗎?我輕蔑的開口嘲諷“怎麼,疼啊?疼就對了!”
她越是掙扎,我便越是多用一分力,她越是猙獰面目悽慘之相,我便越是解恨,手心兒不由的生了一股熱,力道大的連自個兒也有些累。依舊死死掐著她膝上骨縫,尋了片刻的快感。
“當日你傷我長姐軀體,可曾想過也有今日!這便是你傷我長姐付出的代價!”
蘇青儀
她依舊靠在冰涼陰暗的牆,冷風意的打在她單薄瘦弱的身上。早已沒了力氣辯駁,痛的發了麻,眼見著知覺喪失半數,亦冷亦痛亦悲壯。伴著些許哭腔,沙啞有有氣無力是開合早口,冒出絲絲的聲音“你為何…為何不殺了我…”
她本該料面前人的溫婉賢淑,不過裝了樣子,她悔了當初為何出言頂撞,心有不甘。
她閉上眼。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氣息,拖著殘軀忍著病痛,夜幕眼見著隨著褪去的緋紅悄然落幕。悶聲粗喘,怎能緩解那鑽心的痛!她恨,她恨她姜卿媣,更恨此時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