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庶妃,九萬頃神州,珍奇異地各有千秋。意餘曾見異物志書,上有寥寥洞庭湖碧連天,山色空迷濛。洞庭龍女出嫁年,雲裡繞晝三。湖邊牛郎名柳毅,膽識義理出人遠。多年龍女毀姻緣,託信柳郎淚珠漣,戲臺正唱柳毅傳。
異事野史自不可考,不過一段傳說,卻導致了喬涵對洞庭的心念,奈何此生應是無望親見。
世人常傳,喬氏一脈最小一輩唯溫昔暖矣,乃是籠統,此不盡然。還有很多深居女子,或非嫡系,或非勢大,或非高調,方名聲不顯。
不過爾爾。
眸見諸佳人,非有動意。乃在心底輕輕嘆一聲罷,以茶做遮掩,揶揄之,問案上佳人音“皖婉夫人不覺得言語不當麼?”
涵庶妃,桌子上的茶盞是景德官窯的白鹽瓷,茶是武夷山三月裡的美人尖。石桌是雲南大理花磨巖,而美人自然是天下各族選來的絕色佳人。
喬涵打量這一切的一切,到最後也沒有想明白自己到底該把目光放在哪裡,也就惆悵的嘆了口氣。
烈陽已經度過了最鼎盛的時候,天穹隱隱有烏雲密佈的意思在。天的頂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似的,頗有命運降臨的感覺,玄乎又玄。
來時歡顏已然提醒過今兒個有雨,瞧著樣兒,恐怕這群人也要各回去了的,倒是不用她先退席。
目光正沿石桌紋路,忽有一宮人匆匆上前。歡顏一眼認出那乃是哪兒宮側殿的下人,當然不會讓她靠近。自己連忙繞了過去,悄悄低語幾句。已有人看去,歡顏不敢多留,連忙急回,臉色難看。
望丞相夫人與皖婉夫人,臉色無奈。但她也明白,若是出身相同,己主沒道理比那人差的……
“蓼兒隨母妃回去吧,這兒不屬於我們。”攜的自家女兒便要離開,至皖婉夫人哪兒時,“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奢望其他嗎?”
蘇清寧晨起,喚婢女梳妝,想著前幾日自己剛剛晉升和孝,心裡也是開心,碧藍色的對襟襦裙著身上也是甚美,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禁出了神。婢女輕喚,道“主子今日天氣好,不如去御園走走。”回了神,便點頭,出了殿。
釅扶盂躺榻上,執卷,看著戲本子裡的戲,覺著無趣,打了個哈欠,道“言兒,今個兒天氣可好?”言兒應了聲。“那陪我去御園走走吧。”便起身梳妝,出了殿。
厲屠生這歷經了滄桑,人也就隨之變了個樣,時而爽朗,時而老成持重,時而乖嬌。
今日就聽那不凡子說今日和孝雲主晉了封賞,倒也是可賀的喜事。
墨髮以發冠箍上,衣冠盡畢,倒也有幾分風流模樣。
那今日就披了那爽朗模樣去恭喜罷,掛了那溫和的笑,慢著腳步走去那園子。
周亦安今日入了宮,才知這宮如此氣魄,今日和孝命我前去彈曲助興,也不好消了人家的興致,便入了宮,一路無趣。下了馬車隨婢子,去了那御園。
釅清湲做梳妝檯前,婢子在我耳邊語,道“前幾日那雲主晉升和孝,主子可要去道喜?聽她們說那琴師也回去。”想來我入宮後便與他斷了聯絡,想了想點了點頭道“備點薄禮吧。”便起身,攜婢子出了殿。
伊不凡秋風送爽,四處景定是一片枯枝敗葉之象。
剛瞧著主子悠閒踏步出了去,定是去賀喜那雲主去了,若是惹了什麼事那該如何是好呢?
也罷自己偷偷跟著去瞧瞧吧。
隨手拿上一禮物件,便跟著小主子去了。
蘇清寧至御園,雖已是秋日,但這天氣依舊是熱的。秋風蕭瑟,楓葉紅過了半個園,去了鯉魚池旁的四角亭中坐下,用帕子逗著魚兒,道“那琴師來了沒有?備茶和糕點吧。”那婢子應了聲,便退下了。
釅扶盂想著自己親妹妹也會去,便去找了她,與她一同前去。入了宮,她少了分稚氣多了分成熟,見她日日愁緒萬千,莫不是還想著那琴師?到了那亭,見伊人在那低頭逗魚,便唱禮道“見過雲主。”便讓婢子送上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