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
“我現在許諾只是空口承諾,思來想去,只有這東西要實際。”蕭恆看向他,“你拿著它,隨時可以統調三軍。”
秦灼說不出心裡什麼感覺,像恐懼又像興奮。蕭恆交給他軍印,何止託付身家性命。
蕭恆說:“我想要你信我,總得有值得叫你信的事。”
秦灼撫摸那方軍印,含笑問:“你就不怕我拱手把你賣給皇帝,做個助我重返南秦的交易?”
蕭恆看著他,“你捨不得。”
媽的。
秦灼面無表情,拾了片口檀嚼,拿帕子一合嘴,突然說:“過來。”
蕭恆依言上前,被秦灼揪住領子按在凳上,撬開嘴吻上來。
蕭恆抱住他後背,很順從地叫他吻,秦灼不客氣,一隻手撐著桌,另一隻手扣著後腦吻他。氣息糾纏,結發般擰成一股。秦灼輕輕咬了下蕭恆下唇,呼吸灑在他唇上,笑道:“你的右手好全了嗎?”
蕭恆右臂橫在他腰間,單手把人抱起來。
二人倒回床裡,蕭恆卻沒有秦灼料想中的急躁,他膝蓋撐上床沿,先給秦灼脫鞋,又反手將帳簾扯下。秦灼不耐煩,撐身去吻他,胡亂去脫他外袍,邊含糊道:“你給我解褲子。”
蕭恆依言解開他衣褲,尚未完全淡去的紅紫痕跡暴露在空氣中。蕭恆帶繭的手掌撫過,秦灼情卝欲中的身體鮮花經露般不住顫卝抖。蕭恆卻一下子凝固了,他盯著那些痕跡,臉上很難說是什麼神情。
這些日蕭恆杖傷未愈,兩人一直沒再親熱,這痕.跡居然是兩人定情之夜就留下一直沒有消褪的。也只有那夜之後,秦灼才肯和他同床共枕,他才真正有檢視秦灼身體的機會。
“我素來這樣,好留印子,從前沒叫你好好看過,我的不是。”秦灼察覺他神色不對,忙拉過他脖子把他壓到自己身上,含糊著嗓子哄道,“六郎,你行好,我這麼好難受。”
他說著側過去,把枕頭撥過來壓在胸前。他感到蕭恆的呼吸噴在頸側,在他條那青藍血管跳動的蒼白脖頸。在蕭恆俯身時他回眸綻開一個冶豔笑容。他咬著蕭恆的側臉也咬著蕭恆的名字,他感覺身體裡屬於蕭恆的部分蓬.然.怒放。他感覺他正進入一個神聖美好的方外世界,那是一片只容兩人通行的.欲.海.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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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蕭恆這麼多次,秦灼每次的感覺都不一樣。這次蕭恆動.情得很,不到一半他就忍不住告饒起來,蕭恆立即慌神要住。秦灼還掛在他身上,緩了好一會又手腳並用地將他壓回來,邊道:你也忒實在,床上的話能這麼聽嗎?我……我正得趣呢……
他得趣的下場就是日上三竿也沒從床上起來。秦灼其實喜歡蕭恆留在裡面,但蕭恆怕弄髒,基本都要退出去。這次秦灼蓄意,結果到頭來自討苦吃。自然,痕跡也就更嚴重。
他醒時蕭恆已不在身邊,被窩猶溫,看來剛走不久。自己身上還汗津津的,那處也泥濘,腹中依舊發沉。蕭恆約莫燒水去了。
秦灼覺得天亮得厲害,估計沒落帳子,往外轉臉時嚇了一跳。
蕭恆坐在離床不過三尺的凳子上。
他看樣梳洗好了一段時間,臉色泛白,眼睛黑漆漆地盯著自己。
幾乎要把他生吞活剝的眼光叫秦灼心裡一顫。他感覺自己像赤身裸體地躺在蕭恆跟前——雖則現在也差不多。秦灼一隻手搭在腰間那條唯一蔽體的大紅錦被上,沖蕭恆懶洋洋道:“盯什麼?想弄就弄。”
蕭恆起身走近時秦灼要揭錦被的手滯住。
不對,很不對。蕭恆對他向來照顧,從清早弄到晌午,決計不會這時候再來一次。還有他的眼神……不太像情慾,直白地,像盯一塊砧板上的肉。
這不是蕭恆。
秦灼那隻手仍迎向他,等他走到床邊剛要坐下,秦灼突然反手去撕他的臉。
“蕭恆”似乎早有防備,一個旋身閃到床幔後。緊接著,秦灼裹上袍子摸過虎頭劍跳下床來,幾乎是腳剛落地,“蕭恆”便足尖一點一梭黑風一樣投出門外。
秦灼跳出門檻一劍投去,擦她衣袂釘在院中。他當即喊道:“蕭重光,有個影子,攔人!”
聲音出口的瞬間,一道黑影已飛掠簷上將那女子截住。兩人兩只鷂子般犯翻躍在地,一張輕薄面皮已經捏在蕭恆手中。秦灼看向他對面,假蕭恆顯現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