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恆將他大力挾抱起來。
他雙手滿布刀繭,一寸一寸撫摸過去,刮過胸口時秦灼渾身一個哆嗦,像要退,手臂卻將蕭恆抱得更緊。蕭恆會意,秦灼開始仰頸喘息。
他熬不了多久,拉著蕭恆的手一齊來握,在動作裡摟住他脖子,掛著哽咽。蕭恆讓他叫了一身大汗,當即低頭去堵他的嘴。纏纏綿綿,嗚嗚咽咽,聲音盡數消弭在唇齒間。
秦灼似乎不怎麼想叫他吻,竭力從他唇下逃開。兩兩糾纏的間隙,秦灼喘息問:“你有東西嗎?藥膏,或者油?”
蕭恆一愣,搖了搖頭。
秦灼咬牙撐住他,四下打量,瞧向桌邊,問:“碗裡是什麼?”
“早晨送了碗鮮酪,沒瞧見,怕已壞了。你想吃,明日再送。”
秦灼啞著嗓子,“我的確想吃。”
他將碗端在手中,說:“端著,抱我上榻。”
蕭恆凝望他一會,左臂抱起他走到床前。
秦灼仰面倒在床上,手臂抱住蕭恆後頸,拉他撐在自己上面。他將那碗酪遞過去,含糊道:“抹在我……後頭,多抹一些,我怕疼。”
蕭恆依舊順從。
秦灼捉緊他手臂,雙手幾乎扣進肉裡,大口喘息著問:“還有酒嗎,餵我點酒吧,我想醉一點。”
蕭恆忽地一滯。他明白了。
秦灼想這麼償還他,卻不想愛他。他當即生出一股掉頭要走的沖動,但他不能走。這時候走對秦灼而言是奇恥大辱。而他明白,有了今晚,他和秦灼就再無可能。
秦灼要醉不要醒,只當買了場荒唐夢。秦灼其實想斷。
蕭恆的夢醒了。
片刻後,他抬頭,答應一句:“好。”
蕭恆捱上來的那一瞬,秦灼忽然覺得對不住他。
他的愛這樣赤誠熱烈,他的愛這樣精刮毒辣。這個人為自己掏心掏肺捨身忘命,自己卻只肯用肉卝欲來敷衍他。
他引誘他。
也強迫他。
秦灼抓著蕭恆小臂,手在顫抖。
他在毀掉蕭恆。
他要把蕭恆徹底毀了。
箭在弦上,秦灼心底驀地生發一種愧意,手腳並用地想跑,下一刻,蕭恆已將他釘在床上。
紅帳被手掌抓成一團,秦灼渾身一個哆嗦,張大了嘴。
蕭恆沒有動,滿頭大汗,仍靜靜看他。
對視片刻,秦灼猛地迎身,受不住般顫聲叫道:“來,你來!”
蕭恆低吼一聲咬在他頸側,秦灼大叫著齧住他的肩頭。
矮榻輕輕晃動,世間千萬床笫如此。氣息籲籲交纏,床上千萬夫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