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陽從東邊升起,房屋裡都回蕩著薛齊幽幽的哭泣聲。
薛齊比許夏醒得早,他醒來後,替許夏掖了掖被子,輕吻了一下許夏露在外面的眼角。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但他暫時接受不了和許夏分開,他想許夏再待在一起久一點。
他在廚房做飯的時候把臥室門關緊了,動作也很小心翼翼,生怕做飯聲吵醒了許夏,但他端著碗進臥室的時候卻發現許夏正在收拾行李。
碗差點摔在地上,薛齊愣住了,“你在幹嘛?”
許夏滿眼都是黑眼圈,憔悴得像幾天沒睡覺,但只簡單瞥了他一眼,並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
薛齊急了,將碗放在一旁,急忙過去阻止許夏,道:“你要幹嘛?你收拾東西要去哪裡?”
許夏卻露出困惑的神情,因為疲憊,連眼皮都不曾抬起一點,“你不是說做完就放我走嗎?”
“我不要。”薛齊緊緊抱著許夏的後背,立刻哭了出來,聲音顫抖“我不要你走,你多呆幾天好嗎?”
“沒有不要,我們已經分手了。”許夏依舊將衣服一件一件往行李箱裝。
薛齊知道許夏不會再因為自己求情而心軟,一瞬間又怒火上身,走去將門砰的一聲關上,流著淚厲聲道:“你以為我會讓你走出這扇門嗎?”
嘆了口氣,許夏好似不知道說什麼,沉默半晌,最終還是開口道:“為什麼?你不是知道真相了嗎?”
“你願意跟一個不喜歡你的人生活?願意操一個從來就沒愛過你的人嗎?”
“我看瘋的不是我,是你才對吧。”
許夏話音未落,薛齊就怒吼道:“我不管!你現在就是不能走!”
許夏放下了手中的衣服,最後終於仰起頭直視薛齊的淚眼,“那你什麼時候才會放我走,什麼時候才會膩?什麼時候才會接受真相?”
“不知道。”
薛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他覺得或許許夏說得對,他瘋了。
他的理智告訴他,他應該現在就讓許夏走,甚至應該再也不和許夏見面。
但他疼痛的心髒,顫抖的手,翻騰的胃,甚至身上每一個活著的細胞都在告訴他,他離不開許夏。
他真想給自己兩巴掌,讓自己清醒一點,但他卻用這雙手,一遍又一遍抱著許夏痛哭。
他想用這張嘴痛罵自己,最後卻只是一遍又一遍懇求許夏不要離開。
他知道,他是瘋了。
“一週,一週後我會讓你離開,求你,現在就待在這裡吧。”薛齊抽了口氣,轉著滿是淚水的眼眶,哽咽著說。
許夏望著薛齊,沒有回答,而是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回到了床上,蓋上被子,翻過身,沒多給一句眼神或一句話。
薛齊將許夏收拾好的衣服又拿出來一件件放回衣櫃裡,其間他的手止不住抖。
他做好的飯也沒吃一口,都倒進垃圾桶了,他知道許夏也不想吃,而他,胃酸沒吐完就算不錯了。
之後,許夏都沒再說過一句話,不論是做什麼許夏都不會拒絕,但他身邊躺著的不再是許夏,而是一具名為“許夏”的屍體。
他喂許夏飯,許夏就吃,他想和許夏做璦,許夏就脫光衣服給他操,他想做什麼都可以,就是回不到過去了。
就連□□時,許夏都不曾發出一點呻吟聲,即使咬破嘴唇,許夏也只會逼迫自己。
薛齊為了逃避就開始酗酒,後來染上了酒癮,時不時就喝酒,地上到處都是空酒瓶。
他那晚喝了酒,終於忍不住崩潰怒吼道:“你是啞巴嗎?之前不是叫的很歡,現在不出一點聲是想惡心誰?”
“□□這種婊子我還不如去找雞。”
許夏依舊緊閉著嘴唇,沒有回應。
“啊!”
薛齊抓著許夏的下巴,想逼許夏直視自己,卻只見許夏緊咬著嘴唇,枕頭是濕的,滿是淚水的眼眶,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滴接著一滴浸進棉花裡消失不見。
“你哭什麼?”
薛齊的心髒陣陣絞痛,他垂視許夏的目光也含著淚,甚至捏著許夏下巴的指尖都在刺痛。
“你這種賤貨,我□□是賞你臉,你以為我哥看得上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