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呼吸噴在我臉上很熱,你是不是發燒了?”
許夏剛想伸手摸薛齊的額頭,薛齊就躲開了。
薛齊又躲起來,揹著許夏,道:“沒事,我沒發燒,你快睡吧。”
“你如果睡不著可以跟我說話。”
薛齊感覺許夏說話的聲帶彷彿就在耳邊震動一樣,他心裡又慌又喜。
空氣中沉默半晌,薛齊終於開口,小聲試探道:“那個,你背上的疤是怎麼來的?”
薛齊之前替許夏擦身子時就想問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
“摔的。”許夏簡短道,語氣裡不帶一絲情感。
任何一個人看到許夏背後的疤都不會無動於衷,他本人卻語氣平靜地說出來,宛如與他無關。
“怎麼摔的?”薛齊起了興趣,將身子轉回去,仰躺著直視天花板。
“逃跑時摔的。”許夏的聲音再次響起。
逃跑?薛齊一下就想到了人販子,於是疑惑道:“你小時候被人販子抓走了?”
“沒有。”
“那是為什麼?”薛齊腦子裡想了無數種可能,被人販子抓走,害怕被父母打,和朋友玩耍……
“為了離開父母。”許夏突然轉過頭,看著薛齊的側臉。
薛齊雙目睜大,嘴唇微張,震驚得說不出話。
他從來沒想過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人能做到離開父母。雖然他也無數次想逃離這個家,但不論如何他都做不到。
“怎麼?很震驚?”明明嘴裡說的話是在揭自己的傷疤,許夏卻眼中帶笑,嘴角微勾。
看著許夏深不見底的淺眸,薛齊心裡驟然湧起漣漪的潮水。
他伸手抱住了許夏,沒說話,當時的氣氛也不需要一句話語。
直到薛齊感覺胸前的呼吸聲漸勻,他才漸漸起了睏意,閉上眼睛,陷入夢鄉。
晨曦透過玻璃窗灑進室內,白絲遮光窗簾被微風吹得蕩漾。
薛齊艱難睜開眼睛,伸手擋住刺眼的陽光,這才發現許夏還在他懷裡,靠在他胸口,微微呼吸。
許夏略低的低溫順著白皙的肌肉傳遞給薛齊。薛齊的心跳立刻不受控制開始狂跳。
他深吸了幾口氣,都無法平靜下來。他本想下床將窗簾拉上,但許夏微微壓住了他,他看著許夏顫動的睫毛,放棄了。
他剛想換個姿勢,許夏迷迷糊糊的聲音從他的胸口傳來,“你心跳聲好快。”
薛齊第一次深刻體會到天塌了的感覺。他怎麼也控制不了他的心跳,甚至因為許夏的一句話心跳得更快了。
許夏緩緩睜開睡眼,抬頭看著薛齊道:“你要起床了嗎?”
薛齊搖了搖頭。
“那再睡一會兒吧。”許夏說完話,換了個姿勢,又繼續睡了。
終於不再和許夏肢體接觸,薛齊說不出是遺憾還是開心。他下床靜步走到窗邊,緩緩拉上窗簾,只露出一條光束,從他的角度剛好可以將許夏的睡顏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清楚,是自己的心變了,還是自己心跳太快造成的錯覺。
但不論是什麼原因,他確定,他是心動了。
許夏醒來時薛齊已經吃完早餐坐在沙發。桌上放著各式各樣的早餐,許夏下床去嘗,都還是溫熱的。
“不知道你更喜歡吃哪種,就多叫了些。”薛齊坐在沙發,認真看著膝上型電腦。
“你怎麼旅遊還工作。”許夏夾起一塊廣式鳳爪塞進嘴裡,立馬露出幸福的表情。
“公司有些事情還需要我處理,休假又不是什麼工作都不用做了,而且我想什麼時候休假都可以,又有什麼區別。”薛齊點選滑鼠的聲音接連響起。
許夏想起薛齊是公司的總裁,哀嘆道:“總裁就是好啊,我也想什麼時候休假都可以。”
薛齊抬頭,瞥了一眼許夏,道:“那你來當總裁,我來當你的秘書?”
“噗。”許夏差點嗆到,猛喝了幾口豆漿,吐槽道:“算了,你當秘書,我還不如辭職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