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與和頓住。
是啊,他從哪一步開始就錯了……
盛書臣睨了一眼秦與和:“你喜歡祁月?”
秦與和雙手緊緊拽住護欄上的杆子,呼吸變得急促,胸口劇烈起伏。
遠眺面前漆黑的大海。
盛書臣的這個問題,不久前秦牧封也問過,秦與和給的回應是:不知道。
不知道祁月的性取向。
不知道自己是喜歡他還是同情他。
但現在。
秦與和一閉上眼就回想起祁月躲開他、轉身上別人車的背影。
他受不了祁月的躲閃和離開。
他想要,要祁月眼裡只有他。
秦與和點頭,承認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嗯,喜歡他。”
盛書臣悶悶笑了兩聲,老朋友算是開竅了:“那就追啊。”
秦與和麵露難色。
盛書臣:“別還要我教你怎麼追?”
秦與和:“……”
“走吧走吧,”發型都被海風吹走樣了,兄弟情感不順,他盛書臣回去還有物件抱呢,“回家回家。”
這次換盛書臣來開車,怕秦與和一個情緒不穩兩人在大馬路上翻車。
兄弟間很少談細膩情感。
沒煙也沒酒的。
但今天秦二少開竅,盛時臣這個做兄弟的,貼己話要多說幾句。
盛書臣先把車往自己家方向開,提起幾年前北城發生的大事:“你出國後不到半年,祁家接二連三出事,滿城沸騰。”
盛書臣一樁樁的說:“祁老爺子肺癌晚期,走的時候祁氏股東大會鬧了三天,財産還沒分清呢,連翹阿姨查出胰腺癌,老天爺給祁家的喘息的機會都沒有,馬上祁清連就被爆出強奸幼童致死的新聞。”
秦與和攥緊拳頭。
這些秦與和在安助理收集的資料裡都看到過。
盛書臣側眸:“你那時候不在。”
秦與和繃緊臉上的表情。
“祁月這麼多年過得很辛苦,”盛書臣不忍心,“你如果沒有十全十的愛他,就不要去招惹他。”
秦與和聲音沙啞:“我知道。”
“情感受過重創的人很難再次開啟心扉,他如今願意接近咱們,是因為以前咱們對他好,像張禮全那混蛋,讀書的時候就會欺負祁月,祁月給他那拳還算輕的了,”要不是在開車,盛書臣想馬上左勾拳、右勾拳,“他現在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是最好的自我防禦,”盛書臣食指敲了敲方向盤,提醒秦與和:“上次撬河蚌的計劃你不要做啊。”
追人的方式必須循序漸進、對症下藥,別今天剛鬧別扭,明天就說我愛你我要追你,不給人嚇得躲回老家。
秦與和低頭不語,陷入短暫的沉默。
好半晌,才應:“嗯。”
秦與和整個人不在狀態。
安全起見,盛書臣最後還是先把秦與和送回家,再把秦與和的邁巴赫開走。
秦與和知道祁月今天飯局上沒吃多少,就光和那幾只螃蟹玩了,到家後立馬讓安助理去送海鮮粥,並強調:“是兩份。”怕陸凡會留宿。
安助理像機器人一樣:“好的,秦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