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扯了扯衣角。
外頭的風雪又大了幾分。
拍賣會結束後,秦與和把後續的事情留給助理和秘書去處理,他要了車鑰匙,趁著天沒黑,折返回那家沒收他礦泉水費的小商店。
心裡是想約祁月吃一頓飯。
可當進店沒看到祁月,秦與和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全憋了回去。
坐在收銀臺前的換成了位紮高馬尾的女生。
秦與和上前詢問:“你們另一位店員下班了嗎?”
“誰?”高馬尾女生疑惑反問。
秦與和微顰眉,報了祁月的名字,新來的女店員什麼也不知道:“我們店裡沒這個員工啊。”
秦與和靜了兩秒,沉聲道:“抱歉,打擾了。”
退出商店,邁巴赫就停在路邊,秦與和先上車,將車開出一段,尋了個臨時停車點,才空出手拿手機,點開祁月的微信。
冬日的夜來得早。
洗漱完的祁月舒舒服服鑽進被窩裡。
封閉陽臺上掛著早上穿的白衣服,剛洗過,但上頭還殘留著洗不掉的咖啡漬印。
白天從商店出來後祁月也去點了和秦與和那杯同款的咖啡,然後就和秦與和一樣,沒拿穩杯子,灑了自己一身。
這家咖啡店杯子設計有問題,祁月往小本本上記了一筆,順手抱起枕邊一隻半舊不新的兔娃娃,拉長兔耳朵,小聲地和兔子分享今天遇到的事:“小白,我今天遇到阿和哥哥啦。”
被叫小白的垂耳兔兩顆黑溜溜的眼睛凝著祁月。
因年代久遠,且被祁月日日摩挲,兔子淺白的毛發已不再蓬鬆,但整隻兔子幹幹淨淨,湊近聞還能嗅到淡淡的清香。
兔子玩偶是秦與和送給祁月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祁月趴在兔耳朵上絮絮叨叨:
“哥哥現在長得好高好高。”
“哥哥還是那麼好看。”
“可是哥哥看到我後好像沒有很高興。”
……
小白兔回複不了祁月的話。
祁月自顧自說了一堆,擱在床頭的手機響了幾聲。
祁月放過小白兔,拿手機看訊息,是秦與和在對話方塊裡問祁月:“我來店裡找你。”
“女店員說她不認識你。”
祁月唰地一下從床上彈起來,對方的語音申請就跟了過來。
窗外的雪停了。
系統自帶的鈴聲在空寂的夜晚格外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