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蘭宮內的日子照常,付清歡願以為他們會被安排在使館中,沒想到南宮怡寧卻讓他們住在宮內的一個角落裡。
這樣一來,他們的日常起居便完全暴『露』在了千蘭宮人的眼皮底下,付清歡為了提防上官樂授,整個人的神經都是繃緊的。
可上官樂授卻完全沒有主動挑釁的意思,付清歡卻有些沉不住氣了,四大將軍想要去四處打探打探,卻發現千蘭皇宮的守備格外森嚴。
這一日南宮怡寧宣見了封隱,付清歡便百無聊賴地在院中練劍,中午時忽然有人來通傳,說是鄭國夫人請她去共進午餐。
“王妃三思,”玄武勸道,“主上正好不在,鄭國夫人這請人的時辰有些蹊蹺,加之先前在姮娥殿行刺的黑衣人可能跟她有關,這頓飯說不定是鴻門宴。”
“但是她的人都到了殿門口了,我哪裡還有拒絕的道理?”付清歡正愁對手不出手,自己沒法拆招,“在這宮裡頭連走動走動都要被人監視,南宮怡靜能請我過去吃頓飯,我求之不得。”
付清歡說完便拿起掛在一邊的貂裘披在身上,外面的雪暫時停了下來,到處卻已是銀白一片,那貂裘的領子有些寬,將她的臉襯得更為嬌小精緻。
路上的雪已經被鏟開,付清歡怕腳底打滑便走得慢了些,遠遠便看見南宮怡靜站在靜怡宮門前,目光漠然地看著自己。
付清歡迎向她的目光,心裡有些不解她為什麼還特意到門口來等。
南宮怡靜似乎陷入了短暫的回憶中,似乎在很久以前,千蘭的雪還沒有這麼大,有一個人也是從這條路上緩緩走來,而眼前的人,和那個人,有一張幾乎相同的臉。
“夫人。”付清歡走到門口,試探地叫了一下她。
南宮怡靜思緒被打斷,目光清冷地看了眼付清歡,隨後轉過了身,“隱王妃請進來吧。”
付清歡抬腳進了殿內,只見四處掛著水粉『色』的綢帳,彷彿一團團錦簇的櫻花,這讓她更為差異,因為這顏『色』和南宮怡靜的『性』格簡直大相庭徑。
桌上擺著酒菜,『色』香味具全,雖說宮中的菜『色』本來就豐盛,但是付清歡憑直覺覺得,這桌菜裡也有南宮怡靜的一份心思在裡面。
下筷時付清歡微微猶豫了一下,南宮怡靜看出她的心思,先夾了一筷讓她安心,“這道是彩雲酒醉猴頭。”
付清歡腦海裡掠過無數種猜測,雖說她知道南宮怡靜不會明目張膽害她,但是她實在不得不防。
“這道是冬梅熊掌。”
“清燉鰲花魚。”
……
南宮怡靜幾乎把桌上所有的菜都報了一遍,付清歡每樣都夾了一筷子,凍土之下的菌菇和冰河中的魚類格外鮮美,千蘭的在飽受嚴寒的同時,也享用到了冰雪帶來的鮮美。
當然,這種享受僅限於王侯貴族。
付清歡擱下筷子,示意南宮怡靜自己吃飽了,“多謝夫人的盛情款待。”
南宮怡靜跟著擱下筷子,示意宮女倒酒。
“本宮敬你這一杯。”南宮怡靜舉起酒杯,目光緊鎖在付清歡臉上。
付清歡又道了聲謝,將杯中的清酒一飲而盡。
門外的人來通傳,說是隱王在外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