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歡走出房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並非是反感同『性』之戀,只是想起淮亦偽善的樣子,她就覺得十分可惡,而他對於封涼的情愫,更是讓她無法接受。
“他對我說,皇后娘娘,是他最為敬重的女人。”
付清歡閉了閉眼,覺得有些喘不上氣,待她扶著門柱,站在門口張望的晚晴便忍不住叫了起來。
“娘娘你怎麼了!”
付清歡擺了擺手,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差點就這麼倒下去,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付清歡回過頭,卻看到扶他的人是赤著腳的淮亦。
付清歡蹙眉,隨後收回手,“我沒事。”
淮亦『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唇,“天氣熱,你還是呆在屋子裡吧。”
“我知道,謝了。”付清歡有些不自在地往前走,晚晴得了允許直接跑過來攙著她,午後的太陽耀得人睜不開眼。
“估計是有些中暑了,你扶我回去休息下,再要點酒來給我擦擦。”付清歡抬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半個身子的份量都壓在明月的胳膊上。
“哎,您走慢一點。”晚晴眼睛有些紅,“您懷著身子,還要受這份苦,要是皇上知道了,那該有多心疼。”
付清歡原本只是覺得有些難受,結果晚晴一提封隱,她便覺得悶得幾乎提不上氣來。
頭頂是炎炎烈日,她卻想到他獨身一人站在冰雪中的情景。
晚晴幫付清歡用酒擦身散熱,而後怕付清歡看自己哭心煩,走到門口一個人偷偷抹眼淚。
付清歡側躺在床上,一手拖著頭上的溼帕子,慢慢地調整呼吸。
她並不怕身體上的難受,中暑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她曾經託著一把重型狙擊槍,在沙漠的烈日下埋伏了半個小時,作為掩體的石頭被曬得發燙,當時整個人如同被放在火架上,為了防止被發現還不能喝水,但是她仍舊是挺了過來。
她怕的是精神上的折磨。
她先前發燒,封隱丟下文書公案,前前後後伺候了她一整日,如今少了他的懷抱,少了他身上特有的清涼,少了了這份依賴,她只覺得落差大得難以接受。
她明白,已經完完全全陷進去了。
愛總是這樣,不知其深,除非到了離別的時候。
“嗖——”
一支箭忽然『射』穿窗紙,被定在了櫃子的門上。
外面的晚晴驚呼了一聲,連忙關起了門。
付清歡從愁緒中陡然回神,隨後以最快的速度坐了起來,緊接著便聽到密集的『射』箭聲,尖銳的箭頭紛紛沒入窗欞門柱中,但是沒有一支再被『射』進房內。
外面傳來清晰的打鬥聲,付清歡心裡頓時燃起了希望。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