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付昀湊過去看,“不過那白髮沒法在白紙上畫,這幾筆重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就當洪夫子年輕如昨罷了。”
付清歡把畫收起來,“既然是柔嬪送你的,那你就收著吧,聽說你還送了一支笛子回去?”
“是啊,夫子也說了,來而不往非禮也。”付昀把畫軸放到一邊,“那柔嬪人還真是不錯。”
付清歡這話聽得心裡鬱結不已,但是她又不想再付昀的面前說柔嬪的不是,免得讓人覺得自己堂堂一國之母,還做點搬弄是非上不得檯面的事情。
“她是嬪妃,你是侯爺,有的事情不用我教,你應該懂的。”付清歡只能搬出這一套說辭來,“稍微避諱下還是要的,皇上雖然是不拘小節的人,但宮裡畢竟耳目眾多。”
付昀臉上的笑意淡了淡,“是,我記住了。”
付清歡隨即把話題扯了開去,“這些天學習的感覺怎麼樣,聽洪夫子授課有沒有什麼問題?”
“洪夫子講得很清楚,基本上都能聽懂。”付昀讓付清歡坐到椅子上,自己把宮女端來的蓮子放到桌上,替付清歡剝起蓮子來。
付清歡看得窩心,臉『色』不由緩和了不少,“能聽懂就好,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儘管問,聽說你結交了不少大臣家的公子,有沒有哪個處得來的?”
“禮部尚書溫大人的公子溫如意人很不錯,才華橫溢,風度翩翩,還有兵部侍郎的公子也很不錯,”付昀頓了頓,“不過我最為常識的,當屬肅王世子。”
“封涼人品和才學確實都是無可挑剔的,你與他交好是好事,”付清歡肯定了付昀的說法,心裡卻有些微妙的情緒,“良師益友可以令你學到很多。”
“謹遵姐姐教誨。”
付清歡看著付昀謙恭的樣子,忽然忍不住笑了笑,“我這個樣子,像不像多事的老婆子?”
“姐姐是關心我,”付昀也跟著笑,繼而把剝好的小半盆蓮子推到付清歡面前,“這新鮮的蓮子味道不錯,還能清熱,聽說姐姐前些日子得了熱症,應該多吃一些敗火的食物。”
付清歡一邊聽他說,一邊把蓮子放到口中,果然是清新爽口,味道極佳,“一點小病沒什麼大礙,晚些時候我讓人送明月做的蓮花糕給你吃,那味道可是你在別處吃不到的。”
“那我真是有口福了。”付昀前前後後地跟付清歡說了許多話,儼然沒有了一開始的生疏與惶恐,付清歡只覺得付昀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股大氣,全然不若一個戲班子裡的戲子,倒像是在王公貴族間長大的少年,心裡更是欣慰不已,果然這世上當真有血統之說。
“還有一事,明日我要出宮與幾個好友去湖上泛舟,還請姐姐允准。”
“這種小事哪裡還需要我允准,你自己做主便行了,記得多帶上點隨從,注意安全早些回宮便可。”付清歡莞爾。
付昀臉上的笑容愈發明朗,直到付清歡走後都沒有淡去。
“小侯爺,明天出宮,可有什麼要特意叮囑的事情?”一旁的白梨走過來問了一句,先前付清歡與付昀談話,她都聽了進去。
“聽我準備套素一點的衣裳,不要讓人瞧著覺得我張揚,”付昀想了想,“別的就不用了。”
“這幾天日頭毒,小侯爺若是要泛舟多半是要被曬,要不要奴婢給小侯爺準備些防止曬傷的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