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歡事後聽人回報,周鑫去的地方是周允的尚書府。
這在她的意料之內,秦宗凱的事情給朝中官員敲響了一記警鐘:任憑你平日權勢如何滔天,到了關鍵的時候,能夠掌握皇城軍隊的人才是最可靠的,血戰之際,沒有貴賤,只有屠殺。
而周允作為周鑫的舅舅,這個時候當然要盡力拉攏自己的外甥。
付清歡卻知道周鑫不會替周允辦事,不然就憑周允和封隱的關係,他那個時候也不會對隱王府那麼公事公辦。
馬車還未回到王府就停了下來,付清歡讓晚晴出去問了情況。
“王妃,那位封涼公子在前面。”因為封涼一開始都是從王府正門進,所以晚晴認得這個英俊的少年。
付清歡猶豫了一下,隨後讓讓晚晴扶著自己下馬。
封涼看著付清歡下馬,走到了她的身邊,“想好了?”
付清歡知道他問的是什麼,隨即點了點頭。
封涼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苦笑,其實他昨天就已經知道答案,現在卻又不死心地再來問一遍。
“天策軍那邊的糧草僅僅夠撐上三天的了,如果皇上還不做出決策,我沒有辦法讓他們不出『亂』子。”
“我知道,”付清歡頓了頓,“肅王很快就能回到軍營,到時候軍心自然能定,這點我跟你保證。”
封涼看著她從容而堅定的神『色』,心裡忽然就多了幾分傷感,“這是隱王向你做出的保證?”
“是,”付清歡覺得自己有必要替他再解釋兩句,“他已經決心悔改,肅王很快就能獲得自由,皇城中的『騷』『亂』也能逐漸平息下來,再給他一些時間。”
“他現在欺騙你,你現在還願意在這件事上相信他?”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付清歡苦笑了一下,“我怎會對他全然信任,但是我相信自己雙眼所見,有的事情假不了,而且一些私底下的事情,我讓我自己的人去查,就連他也不會知道。你幫忙穩住天策軍那邊,眼下的問題很快就能得到解決。”
“我會盡量,但是王將軍今日一直在問起蘇笑生的問題,那個人給了王將軍訊息,現在又忽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實在讓人懷疑,但是王將軍現在寧可相信蘇笑生,也不會相信封隱一句話,我也沒有辦法說服他。”
“無論如何,不能相信蘇笑生,”付清歡義正言辭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場大火跟他有關,不管怎樣,他終究是個外人,而且他在北陵的動機也並不單純。”
“但是他和顏玉卿走得很近,我知道你和顏玉卿關係很好。”
“這並不代表我和蘇笑生關係如何,”就算蘇笑生關心自己,但是自己只不過是他一箇舊人的女兒,跟整個千蘭的利益比起來根本不足掛齒,而她站在了他的對立面,“就算他的信裡有真話,你們也不能把天策軍的生死交到他手上。”
“這點我知道。”封涼說完這句話,又不知道該再說點什麼,想了一會才下定決心般地說了句,“其實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先前說,讓你以後不再受委屈,這句話永遠有效,只要隱王府裡有任何讓你待不下去的地方,你隨時都可以找我幫忙。那個泰安錢莊,我昨日去過了,那邊運作良好,你可以放心。”
付清歡淺淺地笑了笑,“我知道,謝謝你的好意。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她必須要和封涼保持距離,再這麼糾纏不清下去,封涼只會覺得自己還有希望,從而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