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兒看著封涼的背影,聲音有些低落,“其實奴婢剛才也不知道怎麼了,看到封公子剛才和夫人說話的樣子怪怪的,就忍不住想要過來,奴婢是不是很不懂事?”
付清歡垂眸斂去眼中的陰影,“沒有的事,你要是喜歡封公子,那就慢慢讓他感覺到吧。”
“可是奴婢覺得封公子看起來非富即貴,奴婢不過是個丫鬟,怕配不起他。”
“怎麼誰都喜歡說配不配得起,”付清歡坐到桌邊,“昔日衛子夫不過是一介舞女,最後還不是當上了大漢皇后?”
“那是因為衛子夫長得漂亮。”
“你哦,”付清歡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天下漂亮女人那麼多,為何成後成妃的只有那麼幾個?有很多東西,遠遠比外貌更重要。”
萍兒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然後冒出一句“夫人就很漂亮。”
付清歡笑眼彎彎,“嫁過人的女人就先老一半了。”
萍兒想問付清歡嫁給了什麼人,但是想到之前被交代過的事情,還是選擇把這個問題嚥了下去。
“還半個多月就要過年了,”萍兒的語調變得輕快起來,“夫人知不知道,前些天有聖旨頒了下來,說是為了讓百姓戰後調養生息,今年的賦稅減免了三成!不過奴婢也聽說,好像是因為那個大『奸』臣王兆的家被抄了,他家裡的財富抵得上整個北陵整整一年的收入呢,當了丞相還這麼貪,真是死有餘辜。他在京中的好幾家店,都是仗著自己權勢攬過來的生意……”
付清歡聽著萍兒喋喋不休地數落王兆,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雖說王兆的罪行都是真的,但是也只是在做生意上貪心了點,並沒有做其他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而致他死地的罪名,卻是被硬生生扣上的。
更可惜的是秦宗凱,就算他在朝中結黨,此前擁立大皇子,但是他這麼做也無可厚非,何況說穿了他做的事情也都是為了北陵的社稷著想。一代老將戎馬半生,最後卻揹負著罪名死去,實在令人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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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封隱讓她成了陷害忠良的幫兇。
付清歡心中一痛,但又隨即想到那個賦稅免三成。所謂的聖旨應該是封隱自己的意思,她先前說過封隱,讓他為自己積德,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才下這個決定……
“夫人?”萍兒說完話見付清歡還沒反應,不由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隨即又想到付清歡是看不見的,便出聲叫了一句。
付清歡這才回神。
“沒事了,你出去吧,我休息會,有事會叫你。”
“哎,”萍兒應了一聲,“奴婢就在門口做點針線。”
付清歡在床上躺得有些膩,坐著又不知道做些什麼,又不能出門,只能趴在桌邊想著心事。
看來她真要找點事情做做,要是以後天天都讓她這麼待著,她再好的耐心也都會被磨光。
外面傳來了封涼和萍兒的交談聲,付清歡這才想起來封涼的房間就在隔壁,封涼的話不多,萍兒說一大堆,他才會偶爾應上兩聲,付清歡就算看不見,也能感受到封涼頻頻朝屋內投來的目光。
這讓她覺得有些壓抑。
中午時分,封涼和她共進午餐,萍兒就在邊上幫著佈菜,封涼一個勁地給付清歡的碗裡夾菜,這讓付清歡有些消受不起。
萍兒也覺得有些怪異。
這樣詭異的氣氛隨即被外面巨大的動靜給打破了,封涼把碗筷一擱,便聽到門口的守衛跑了進來,這個守衛原是天策軍裡頭的兵,他偷偷把人借來這兒放風的,因此對於這裡頭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
“出什麼事了?”
“公子,外頭來了一大群羽林衛,挨家挨戶地搜查,說是要找逆賊的餘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