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沒有味道是假的,就算天氣再冷,屍體也不會停止腐爛的進度,而且馬車裡的溫度要比外頭高上一些。
“我始終不明白死的偏偏是這名親衛,我問過那幾個人,大將軍出事時,守著營帳的並不是這個人,”封涼拔出劍,用劍鋒挑開屍體的衣物,卻發現有的地方粘連在了一起,便要拿劍去割開衣物,但是因為劍身太長,人又蹲在地上,只能用手小心捏住劍身。
付清歡見狀從腳腕便抽出了那把匕首,遞給了封涼,“用這個安全一些。”
封涼接過匕首看了一眼,便收了劍,用匕首割開粘連的地方,卻發現衣服已經完全和身體粘在了一起。
付清歡跟著蹲下身,隨即聞道一陣血腥味。
封涼割到一半卻停了下來,還把厚厚的冬衣給蓋了回去,“大面積創傷,解開來會被人聞到味道。”
“不是說是中毒死的嗎?”
“有可能是毒發前後還和人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封涼的表情愈發凝重起來,“傷口周圍有焦黑的痕跡,看起來是被燙傷的。天策軍沒有刑具,所以應該是被火把一類的東西給燙的。而且傷口很新,應該是前不久受的傷。”
“既然有大面積出血,那就說明他被燙的時候還沒有斷氣,不然血不會流那麼多。”付清歡把匕首接過來重新收好,封涼看了看她這個細小的動作,“等到晚上休整的時候看吧,到時候應該沒人會注意到這裡。”
封涼應了一聲,重新坐回了她的身邊,“你會武?”
“會一點,不精。”付清歡淡淡一笑,“我能夠一路到這裡來,肯定也要有保全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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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偏偏要你來?”
“因為隱王要留在北陵主持大局,我讓他把心腹都留在身邊,有需要的時候有人可用。”付清歡頓了頓,“一半也是因為我想趁這個機會,找一些有關我弟弟的訊息。不過根本沒機會打聽,只能把這事暫且擱在一邊了。”
“這事等我回南疆之後,可以讓人設法幫你打聽。”
“這件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平息,”付清歡閉上眼,往後靠了靠,“車上無聊,我們來聊天吧。你的劍法是大將軍教你的?”
“嗯。”
“大將軍一定是個蓋世英雄,等我們到了陵安,他的毒一定能夠解開,”付清歡的眼皮抖了抖,“那個幕後真兇,也一定藏不了多久了。”
封涼仍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你上過戰場麼?”
“嗯。”
“什麼時候?”
“兩年前,千蘭擾境。”
“那個時候你豈不是隻有十四五歲?”
“武安君白起十五從戎,屢屢建功。”
“但是人家得到了應有的封號與功勳,你這樣上戰場拼殺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保家衛國,報答大將軍的恩情。”
付清歡默然。
她忽然覺得這樣的情景無比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