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手輕輕『揉』捏著她有些泛酸的肩膀,付清歡眯了眯眼,把頭向後靠在浴桶邊緣。
“不知道被隱王爺捏肩會不會折壽。”
“不會,”封隱緩緩俯下身,低沉的話語伴著吐息落在她的耳畔,繼而在她頸側烙下輕輕一吻,“王妃這幾日辛苦了。”
付清歡的睫『毛』顫了顫。
她不能動搖。
“你不想問我今天王琰跟我說什麼了麼?”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封隱拿過邊上的一條帕子,用熱水浸溼後擦拭過她的肩膀,冒著蒸汽的水珠從她的脖頸上往下滑落,繞過她的鎖骨,再重新沒入水桶中,付清歡沒再說話,封隱也沒有吭聲。
房內的氣氛曖昧而微妙。
付清歡卻想到他昨晚丟下自己一人用飯的情景,再他的唇重新貼上她耳邊時候往前坐直了身子,轉而往臉上潑了些水,“她說她已經知道了血蠱的事情,還說要去取桃姬的心尖血,所以我請求你讓人保護桃姬,我不能看著她就這麼沒了。”
封隱手上的動作一頓。
“朱恆在承奚郡,毓秀山莊不會有事。”
“那你知道我弟弟在哪裡嗎?”
“我遇到你和桃姬的時候,你弟弟就已經走散了,桃姬說你弟弟十幾年前就已經失去了音訊,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封隱繼續用熱『毛』巾輕輕擦拭著她的肩膀。
“她說她有我弟弟的訊息。”付清歡睜開眼,低頭看了看水中的倒影,卻見封隱那張俊美無鑄的臉龐貼在自己耳邊,氤氳的水汽柔化了他面部的線條。
“這件事我會讓你去處理,你不用擔心。”他直接就把帕子丟進了浴桶裡,雙手扳過她的肩膀,晚上她溼潤而柔軟的唇。
他知道她在刻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封隱熱烈地吻住她,手指掐得她肩窩有些犯疼。
付清歡整個人都被往浴桶外沿帶,『露』在外面的肩膀因為沾不到水而有些冷,付清歡輕輕瑟縮了一下,髮梢在水面散開,如同被傾入水中的墨。
一吻畢,她沒再說話,他便慢條斯理地替她清洗了那頭柔軟的青絲,隨後幫她把頭髮擦乾,隨後起身離開了房間。
付清歡『摸』了『摸』自己的肩頭,隨後擦乾了身子,從浴桶中走了出來。質地上乘的絲絹擦過身,她看到手腕和腳腕上因為負重而磨出的痕跡,感覺從這陌生的軀體上找回了一絲熟悉感。
她沐浴更衣後沒再離開房間,就連晚飯也沒有去前廳吃,只是一個人坐在房裡,看上去是在拿著書挑燈閱讀,實際上卻是什麼都看不進去。
房內淡淡的薰香讓她有些昏昏欲睡,付清歡丟了書準備早點休息,卻又聽到明月說封隱被召進了宮裡。
但這次付清歡卻是一夜好眠,第二天早起練槍,練弩,把那張人體『穴』點陣圖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然後在玄機閣的塔樓裡坐了一下午,而封隱這回又是在天黑之前才回到了王府。
而他一回來,就帶來了王兆被下獄的事情,而罪名竟與封隱之前的罪名一致。
端木蓮放話,要封昊軒交出王兆,不然那些駐守在兩國邊境的將士將永無寧日。
封昊軒哪怕不願相信封隱,這次也別無選擇。
“那何源呢?”
“官拜五品侍讀,留在了皇上身邊,肖鵬被押解上陵安,即日送審,估計也逍遙不了幾天了。”封隱慢條斯理地吃著飯,“王兆這次是無論如何也洗脫不了罪名,聽說今天還還有官員上奏,王兆收買了一群地痞流氓,去給祥瑞錢莊的競爭對手設絆子,害得人家生意都沒法做,百姓對此都頗有怨言。皇上大發雷霆,直接就下令讓祥瑞錢莊暫時停業。”
付清歡沒有吭聲,只覺得那個上奏的官員倒是會把握時機,而且絲毫不提跟自己有關的話。
“秦宗凱不會坐視不理的,只要王兆翻不了身,他也脫不了關係。”封隱頓了頓,“我明日一早要去西營校場,你是跟我一起去,還是留在府中?”
“你自己去吧,我還有別的事情。”付清歡喝著一盅魚湯。
“聽玄武說你去了玄機閣?”
“我只是找點有用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