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房門今容得下一人透過,付清歡靈巧地避開第一個撲進來的人,隨後將重物丟擲,速度之快讓人無法避開,尖銳的刺扎進那人的肉裡,付清歡借力一滾,從門口逃了出去,原想抬腿踹開後面的人,但因為體力不支,抬腳慢了幾秒,身後的那名土匪便已經撲了過來,用胳膊勒住了她的脖子!
這時撲進柴房裡的那個土匪也衝了出來,付清歡想要踢向那人的胸膛,結果反被抓住了右腿,後面的人還在施力,付清歡覺得胸腔內的氧氣正一點點被抽走,而另一頭的流星錘竟然卡在了被擊中的土匪的肋骨間,木質流星錘不必金屬的,無法輕鬆從骨肉裡脫離開來。
付清歡咬了咬牙,用後腦狠狠地撞了一下後面的人的下巴,趁著他痛呼分神之際,朝後一記肘擊,但因為力道不到位,被擊中的土匪並沒有立即倒下,反而是前面的那人趁機把付清歡的腳腕一扭,一股劇痛從腳腕一直鑽到頭頂。
付清歡眼睛一紅,又用後腦狠狠往後一撞,但力氣比剛才還小了一些,前面的那土匪料定她已經無法反抗,隨即放下她脫臼的腿,從背後抽出了一把刀。
“我們本來是想留你一條命的,但是你殺死了我們兩個弟兄,我們放過你就是對不起整個黑風寨的弟兄。”拿到的土匪朝著地上啐了一口,隨即握著刀走到付清歡面前,正當他抬手準備紮下去之前,忽然聽到了利器刺入肉身的聲音。
付清歡原本在劇痛中恢復了一點理智,又朝後一撞,這一次身後那名土匪終於倒了下去,勒在付清歡脖頸上的雙臂也鬆開了。
高大的身軀倒下,『露』出一個瘦小的人影。
“賤人!”持刀的土匪大吼一聲,怒目圓睜著衝上來想要砍付清歡,付清歡險險避開那一刀,卻聽到後面傳來了女人的尖叫。
原來剛剛是那個女人刺死了身後的那名土匪。
付清歡避開時順帶著把女人推倒在一邊,重新撿起地上的繩索,換了個角度成功地把錘子拔了出來,一會兒工夫那個女人已經已經躲了一刀,胳膊卻被砍得見了骨,叫得付清歡心煩。
付清歡捏住繩索兩邊,滾過去絆倒土匪,隨後奪過他手裡的劍,用力刺了下去,滾燙的鮮血噴濺開來,從她的臉上一路淌下來。
付清歡抬袖抹了抹臉,把最後一個土匪的屍體推到一邊,看了看那女人的傷勢,隨後撕下衣角綁緊她胳膊上的大動脈,隨後從裡衣撕下一角乾淨的布料幫她勉強包紮了下傷口,那女人卻還在一個勁地哭。
付清歡從地上坐起來,隨後微微曲起腿,脫下鞋襪檢視自己腳腕的情況。
那女人抽噎了兩聲,見付清歡幫自己止了血,隨即慢慢止了哭,卻見付清歡臉上沾了不少血跡。
她的側臉精巧而秀致,那嫣紅的小嘴緊緊抿著,溫婉又不失堅強,那鮮紅的血『色』,又為她添上了幾分妖異的美感。
女人的端詳因為付清歡的一聲悶哼而停止,只見她雙手放在腳腕上,看樣子是在給自己接骨。
關節歸位的聲音聽得女人心裡一驚。
付清歡除了臉『色』有點發白額頭有點出汗以外,神態已經恢復了正常。她單手撐地站了起來,勉強走了幾步後發現能夠活動自如,這才把手伸向坐在地上的女人。
那女人微微一愣,隨後拉著付清歡站了起來,她以為付清歡只是傷到了腿,但實際上付清歡的傷遠比她重得多。
新傷添舊傷,付清歡嘴邊不禁溢位一絲苦笑。
“你是被那些土匪抓上山來的?”眼前的女人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三四歲的年紀,細看之下還有幾分姿『色』。
我三年前跟著爹爹來到蜀川,半路碰到了這些打劫的土匪,我爹爹被他們打傷,我被帶到這裡生活了三年。逃了好幾次都被抓回來,”女人似乎頭一回找到傾訴的物件,恨不得把所有的苦水一股腦兒全倒出來,“抓回來就更受欺凌,聽說這回隱王爺要帶人圍剿黑風寨,我就知道我的希望來了。有個男人讓我替你驗身,我聽他們說你是隱王的『奸』細,就想來幫你了。”
“這次是你救了我一命,我答應你,保你平安下山。”付清歡捏了捏自己的腿肚,隨後加快了步子,“他們那邊打得怎麼樣了?”
付清歡剛走到空地上便看到一片耀眼的火光。
“黑風寨中了隱王的計謀,隱王派人偷偷去了後山放火。”
因為是秋天,山上風大,外加蜀川氣候本就乾燥少雨,火勢蔓延得極快。山腰下頭殺聲震天,分不清哪些是土匪哪些是官兵,付清歡讓女人找個地方躲了起來,自己拎著自制的流星錘走到前頭。
她不知道蘇笑生的計策有沒有奏效,下面打得不可開交,而且戰事的確有逐漸往上的趨勢,四當家站在原地部署上面的一百號人,那些人手裡都舉著起碼有六七十斤的石塊。付清歡握緊了手裡的兵器,一點一點從背後靠近。
“差不多了。”四當家準備下令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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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一個土匪打斷了他,“這麼丟下去,底下的兄弟也會被砸到。”
“你以為我不知道?!”四當家吼著回應他的質疑,“要打,就一定會有人死,你以為我想看著這一百號兄弟死在黑巖山上嗎!”
四當家話一出口,土匪內部就頓時產生了『騷』『亂』,不少人表示堅決不害死自己人,最後四當家怒了,舉起一塊石頭就打算率先丟下去,卻看到一個小土匪滿臉驚恐地從後面跑了過來。
“四當家不好了!三當家他們上了邰興的當,被堵在了暗道裡頭,他們在暗道出口設了埋伏,三當家他們幾十個人剛出去就被砍死了大半,下面的『騷』『亂』是他們自己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