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付清歡的惡名,整個太守府的人看著她都繞著走。付清歡從房內到太守府一路暢通無阻,直到她走到大門口,才有一個士兵攔住了她。
“你不能出去。”士兵面無表情地說道。
“難不成太守大人還下令禁足我這個小人物?”
“外面危險,你出了事,我們不能對隱王交代。”
“我跟王爺約好這個時候見面的,”付清歡見他態度生硬卻誠懇,態度也跟著緩和了不少,“我自幼習武,有能力保護自己安全。”
士兵聽到她說她會武,眼裡流『露』出了幾分詫異,隨後恭恭敬敬地給她讓了道。
付清歡一路走一路打量周圍,太守府門外的地上有一塊黑『色』的痕跡,那是昨晚刀疤男被燒時留下的痕跡。
想到刀疤男手下昨晚看封隱的痛恨眼神,付清歡的心有些發緊。
明明是大白天,街上卻看不到幾個人,蜀川八月的日頭還是毒辣,一個勁地炙烤著這座城池。
百姓們閉門不出,就連街邊的乞丐都躲到了巷子裡,付清歡走了好一會才看到一個老乞丐縮在一戶人家門口,看樣子像剛吃過閉門羹。
當老乞丐聽到付清歡詢問黑巖山的方向時,那雙有些渾濁的眼睛還看了付清歡好久。
付清歡給了他一枚碎銀,隨後找地方僱了一匹馬,朝著老乞丐指的方向行去。
空曠的街道上,只有她一個人騎著馬,沒過多久胸口的傷隱隱作痛,磨得她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不過眼下最大的難題就是,黑巖山在城郊,而蜀川此時到處都設定了路障,付清歡還沒靠近黑巖山便被守城計程車兵攔了下來。
“站住,做什麼的?”
“我爹在陵安生了重病,我要去探親。”付清歡只得下馬。
“探什麼親,”那士兵看起來有些不耐煩,“叛『亂』平息之前,任何沒有通行證的人,都不得擅自出入蜀川,誰知道你是不是黑風寨的人。”
“知道我爹是誰麼?”付清歡不甘示弱地瞪著他,這句話被古人今人都說爛了,但是功效還是很明顯。
那士兵被說得一愣,陵安是北陵國都,眼前這人的衣著又挺考究,這讓他不得不猶豫了一下。
“讓路,”付清歡拿了張銀票往士兵胸前一拍,耽擱了我探親,你們誰都負責不起。”
士兵接住銀票看了看,的確是陵安那邊錢莊的字號,看樣子這男人的爹真是在陵安當官的。
付清歡見他讓路,二話不說重新上馬,出了城,沒過多久就到了黑巖山附近。
山腳下有四個土匪守著,旁邊的一顆大樹上懸著一個鈴,下面還垂下來一條線,看樣子是土匪們報信用的。
清歡找了個隱蔽的角落把馬拴好,又『摸』了『摸』腰間的弩,朝著另一邊的密林走去。
這一片到處都是高大的樹木,付清歡小心翼翼地前行,走了好一會才看到有個巡山的土匪在密林裡行走。付清歡避開了那人的耳目,朝著反方向往上走,樹木越來越少,山勢也越來越陡峭。
看著這山腰上的最後一棵樹,付清歡總算明白為什麼黑風寨在這裡的守衛這麼鬆懈——
因為正常人根本沒法透過攀巖上山頂。
付清歡拔出綁在腳邊的匕首,用力扎進石縫中的硬泥,然後借力往上蹬了一腳,爬上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