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既然發話,兩人自然不能就這麼走了,就連原本說有事的顏玉卿,也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付清歡疑『惑』地看了看顏玉卿,卻見他用口型說了三個字:端木蓮。
付清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素手一把蓮花扇,修眉清目談笑間,原來就是封隱口中的濁世佳公子端木蓮。
照理說異國使臣到了陵安,應該先見過北陵皇帝,然後入住使館,怎麼會如此低調地來到這家酒樓?
“兩位請坐。”端木蓮謙和地微笑道。“原來是玄機閣的顏公子,當真是風流倜儻俊彥無雙。”
“端木王爺能夠認得出顏某,是顏某的榮幸。”顏玉卿想要降低付清歡的存在感,但端木蓮又豈會忽略到這個和顏玉卿關係不淺的女子?
“那這位姑娘是?”
付清歡心中一凜,她明明穿的是男裝,端木蓮卻輕而易舉地看出了她的女兒身。
“這是隱王爺的新王妃,是顏某的摯友。”顏玉卿知道這兩人遲早在宮裡碰面,便沒有多作掩飾。
“原來是隱王妃,”端木蓮先是有些意外,隨後淺淺一笑,“原本聽說隱王妃遭遇不測失了心智,如今看來是已經恢復如初,這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付清歡本來就沒有料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碰見端木蓮,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合適,只得隨便應付了幾句。
彪形大漢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七八個銀質的酒杯,擺在了桌上。
幾名堂倌端著菜餚進了雅間,付清歡看著滿滿一桌子菜和與眾不同的酒杯,不由地有些疑『惑』。
“端木王爺可是還有客人?”
“我請了幾名在陵安的好友,多年不見,所以今日約來一聚。沒有先去拜見北陵新皇,還請隱王妃不要見怪。”端木蓮示意手下給兩人斟酒。
“端木王爺客氣了,多謝王爺的美酒,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攪王爺會友了。”付清歡端起酒杯,正要一飲而盡,一個黑影卻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奪過了手中的酒杯。
所有人均是一愣。
“他是我的暗衛。”付清歡連忙解釋了一句。
“這酒有問題。”玄武言簡意賅地說道。
“你是說我們晉王在酒裡下毒?!”彪形大漢黑著臉站到端木蓮面前,他本來就覺得沒察覺到這人潛在暗處有些丟人,如今玄武這麼一說,分明就是在打他家主子的臉。
玄武不置可否,沉默卻讓氣氛變得更為緊張。
端木蓮卻是面『色』不變,“在兩位進門之前,本王並不知兩位身份,而自始至終兩位也沒有見本王給下人下毒的指令。”
“端木王爺不必緊張,酒有毒,但下毒的人不是您。”顏玉卿意有所指地看著端木蓮。
端木蓮一臉淡然自若的微笑。
“玄機閣當真是無所不知。”
付清歡在一邊聽得一頭霧水,只得轉頭問向身旁的玄武,“你確定這酒有毒?要不讓他們牽條狗來驗驗?”
“不用試,這酒裡的毒應是慢『性』毒『藥』,不會立即發作。”端木蓮淡淡地看了眼杯子,然後把目光落在玄武身上,“我說得對嗎?”
玄武點了點頭。
“你怎麼看出這酒有問題的?”付清歡又問道。
“酒出壺無『色』,倒進了杯子裡卻有了變化。”
“可是銀器不是可以驗毒嗎,杯子怎麼沒有變『色』。”付清歡忽然就明白了端木蓮自帶酒杯的原因,只是他這樣格外謹慎,難不成早就料到有人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