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民!”裡面的夥計以為是百姓撞破了門,剛喊一聲就被撞了開去。
持票兌獎的百姓踏破了門檻,紛紛聲稱自己才是真正的中獎人。
付清歡忍著笑,跟明月站在一旁看熱鬧,忽然看見遠遠一隊騎兵趕了過來,為首的正是王瑀。
付清歡隨即拉著明月悄悄離開了祥瑞錢莊,沿著后街慢慢的走,來到了泰安錢莊。
泰安錢莊也是門庭若市,但來者大多數存錢而非兌獎。
錢掌櫃站在門口跟眾人說著話,“這是我們東家的疏忽,不該把獎券做得如此易於偽造,讓有心人鑽了空子。但是做生意講究誠信,既然大家的獎券都可以假『亂』真,那我錢某就只得開了庫房給大夥兌獎,往後泰安錢莊的生意就多靠各位鄉親父老了。”
相比祥瑞錢莊的賴賬,泰安錢莊的做法更顧及了大局。
“既然錢掌櫃這樣替大家考慮,那我們也不能讓錢掌櫃難做,大家說是不是!”人群中一名小青年高聲說道。
“是!”
“這二百兩的彩金,我只要一百兩,八十兩存入泰安錢莊!”
“我也願意為錢莊分擔損失!我也只要一百兩!”又一名青年嚷道。
眾人交談一番後,紛紛表示願意少拿彩金,並把大部分彩金存進錢莊裡防止錢莊一時難以週轉破產。
付清歡滿意地看著這一幕,隨後叫了一聲“費良”。
一名穿著短裝的男子從暗中跳到付清歡面前。
“這兩天可有什麼人上門生事?”
“回夫人,暫時還沒有。”
“王家動手也就這幾天的事情了,勞煩你們多費點心,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付清歡拿出了一張銀票,“回頭也替我謝謝顏玉卿。”
費良乾脆地接過銀票,應了一聲。
付清歡讓他繼續去暗中看守著,隨後進了錢莊後堂,打賞了三位掌櫃。
剛為首呼籲的兩名青年,正是孫吳兩位掌櫃的兒子。
“謝謝諸位的配合,日後胭脂必定不會虧待各位。”
“夫人言重,夫人於我們全家都有救命……”
錢掌櫃話說到一半,夥計便匆匆忙忙從外頭跑了進來,“掌櫃的,外頭來了好多官兵,把咱們錢莊給圍起來了!”
“為首的可是都城校尉王瑀?”付清歡心中一凜。
“正是!”
“王兆這隻老狐狸。”付清歡皺眉,“我早就知道王家不會放過這裡,便找了人暗中護著泰安錢莊,結果他們居然走明路。”
“夫人,玄武可以護著我們全身而退。”
“我們不能丟下這裡的人,既然他要走明路,那我們就兵來將擋。”付清歡轉頭看向錢掌櫃,“他們無憑無據不能隨便捉人,錢掌櫃出去跟他們理論拖著時間。”
錢掌櫃應聲走了出去。
“孫劉兩位小公子,你們去把剛離開的那些百姓叫回來,就說是王家眼紅泰安錢莊,過來尋釁滋事,鼓動他們回來抗議。”
兩個青年也走了出去。
留在原地待命的孫劉兩位掌櫃頓時就急了。
“夫人,民不與官鬥,你讓那些百姓回來又有何用,他們與這件事並沒有什麼干係啊!”
“孫掌櫃,我知道你是擔心兒子,”付清歡微微一笑,“但正如你所說,那些中彩的百姓和錢莊沒什麼關係,所以官府的人不能強行修理良民,王家想著自己的名聲,自然會投鼠忌器。”
“可那王校尉可是出了名的小霸王……”劉掌櫃欲言又止。
“我明白,王瑀不如他老子沉得住氣,被『逼』急了肯定要做錯點事,所以到時候他傷了無辜百姓,就反而成了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