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三人便來到了一處偏僻的茶樓。付清歡和明月都換上了一身男裝,看起來儼然是兩個清秀白淨的小生。
顏玉卿不過是朝著掌櫃使了使眼『色』,就有個堂倌帶著他們來到了後面的一間大屋前。
“我還今天有事,你自己慢慢玩吧。”顏玉卿看了看那個朱漆門,掙扎了一下說道。
“原來你還喜歡賭?”
“……七尺男兒,愛賭愛劍愛美人,天經地義。”顏玉卿看了眼門又看了看滿臉笑意的付清歡,咬咬牙,“這個地方封隱都不知道,你不會是他派來整頓風氣的吧?”
“我跟他是兩碼事。”付清歡給顏玉卿順了順『毛』,推門而入。
跟著小賭了幾把,輸多贏少,付清歡適時收手,她來到這裡的本意不在於賭。
“喲,趙三,借來的十兩又輸光了,回家是不是要挨你婆娘藤條?”
“這幾天手氣真他孃的背,”被叫做趙三的男子朝地上吐了口口水,“連本帶息輸了十二兩,回去幹活了,你們好生玩著。”
趙三抬腳走了沒幾步,一個面如冠玉的青年就攔在了面前。
“這位大哥,我方才聽說你跟錢莊借了錢,本金十兩,利息竟要二兩?”
“你是外地來的吧?”趙三看了看比自己矮半個頭的付清歡,“這兒的錢莊借錢,一個月就是二分息。”
“那存錢呢?”
“一年二厘。”
付清歡睜大了眼,“這麼黑心的錢莊,怎麼還會有生意,難不成是東家背後有靠山?”
“可不是,那東家可是姓王。”趙三又恨恨地啐了一口,然後發了一大通牢『騷』,又添油加醋地說了王家的權勢。
“那如果有別的錢莊做生意,一年存借都是一分息,你們是不是會做別的選擇?”
“就算開錢莊的有這個錢也沒這個膽,跟王家搶生意?當心被人連窩端了。”趙三篤定又鬱悶地說道。
付清歡不置可否地笑笑,到時候會被連窩端的,到底是誰?
付清歡從賭坊出來,看著天『色』還早,便帶了明月三處走走看看。
女人的天『性』讓她來到一家成衣坊,但因為身著男裝,她只得說是給妹妹挑衣服。
“我要這個。”付清歡指著一匹金黃『色』的布說道。
“聽公子口音想必不是陵安人,公子好眼光,我們家的料子在整個陵安首屈一指,而這款式只有兩匹,上一匹還是長公主託侍女來買的呢!”掌櫃不無得意地說道。
“原來是長公主,聽說北陵的長公主生的花容月貌,這衣服配她想必是極好,本公子倒是很期待她穿著這身衣服的樣子。”
掌櫃眼裡頓時大放光彩。
下個月就是三國會晤的日子,聽這公子哥的口吻,竟是千蘭或者南詔人,而且還能在宮裡見到長公主?!
“公子獨具慧眼!長公主本就是人中之鳳,穿金『色』自是相得益彰!”掌櫃當然不會傻的當面揭了付清歡身份。
付清歡衝著掌櫃的笑了笑,“給我把這布製成兩身成衣,五天之後我會讓人來取,不要跟人多嘴,這是給長公主的驚喜。”
“公子大可放心!”
掌櫃拍拍胸脯作保。
付清歡笑著讓明月付錢,還給了掌櫃不少賞錢。
付清歡一走,掌櫃轉頭叫來店裡的夥計。
“長公主的婢女來取成衣的時候,記得讓她轉告長公主,有個別國的貴人相中了這料子,宮宴那日穿這身沒差。”
夥計應下,轉身要走,又被掌櫃敲了個爆慄。
“講話機靈些,多說些好聽的,把那公子誇讚長公主的話添油加醋地轉告了。”
掌櫃吩咐完,看著手裡的銀票,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公子此舉合意?”明月有些不解。
“我不過是同她開個玩笑罷了,”付清歡微微一笑,“話說我說話真的是外地口音?”
“公子本身就不是陵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