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憑玉不客氣:“滾遠點!”
麻霆君不願在冷風中淩亂,厚著臉皮貼他,卻被狠狠擰了耳朵。無奈下接連後退,唯有耳朵上火辣辣一點疼。談憑玉近年來脾氣愈發大了,下手這麼重,怎麼可能是打情罵俏!
怎麼好和這種人長相廝守?麻霆君想清楚,便要仔細從談憑玉眼底尋出一些證據,以供他正大光明地脫身——卻見談憑玉比原先更美,一時語塞。
談憑玉低頭踩他腳,道:“下地獄去!正巧俞平也死了,不但有個情人等你,還有我給你燒紙錢,保你在地獄裡穩穩當你的五爺!”
抬頭卻看他含情脈脈,自己先嚇著了,道:“看什麼看?”
麻霆君被一雙狐貍眼沖昏了頭腦,幹脆全盤托出了,道:“我看你好看,怎麼能長得這麼好看!”
談憑玉破了功,哈哈笑著,即便諷刺的意味更多。他這一笑,麻霆君立刻相信他是愛著自己的了,再來彈他的鼻樑,破罐子破摔,道:“做人太如意也不好。狂成這樣,虧你是談憑玉,否則我真為你擔心!”
“行長還是先擔心自己吧,失了個玉憑這個小情人,夜裡怎麼睡得著?”談憑玉歪頭道,“不如換我憑玉來陪你?”
麻霆君拿他沒辦法,只能道:“你是不是知道我一定對你百依百順,非要把我當狗?”
談憑玉眼珠往下跌一眼,又向上盯著麻霆君雙眸不放,笑道:“可不是?幾句話而已,竟能漲成這樣——難怪銀行虧三年。”
麻霆君羞憤難當,氣得直跺腳,可惜天寒地凍,踏在地上比往常更加疼。
賽馬場上,大家都為七號落後悲鳴不止,沒人顧及他們。
談憑玉更是放肆,繼續拿他尋開心。他不知道被扮了多少回小狗臉,雖是談憑玉笑得燦爛,暖暖地烤著他的心,卻只聽出比賽結束,人群更喧囂。
麻家在鷺鎮主持過不少集會,麻霆君一介閑人,都忙得焦頭爛額,何況談憑玉。
這時候必然是忙裡偷閑,他不願讓談憑玉在自己身上耽擱,便道:“老爺他們應當不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你消失這麼久,他們要為你擔心了。”
談憑玉哼一聲,道:“不想見到我就說不想。”
麻霆君不願被誤解,提高音量道:“噯,談憑玉!”
談憑玉冷一張臉,往他懷裡踏一步,他以為是來討擁抱的,便張開雙臂預備。哪知道談憑玉扭頭即走,生生把他晾在一旁。他目瞪口呆,又見談憑玉走出幾步後回眸一笑。
“你放心,有我在,我必定不叫你吃虧。”
麻霆君還是沒骨氣,立刻感受到自己不受控制微笑了,想改變也力不從心,只有望他的背影失神。
“俞行長,俞行長!”
沉溺在談憑玉的溫柔鄉太久,身後一聲聲“俞行長”,竟忘記叫的是他。他回過頭,看到曹老闆急匆匆地奔過來。
“俞行長,幫幫忙!”
麻霆君道:“怎麼了?”
曹老闆氣喘籲籲,道:“你小子本事不小,和四爺聊天也情投意合。若是你和你那男太太的愛情故事,肉麻死了,他有耐心聽?”
麻霆君回頭瞟一眼,談憑玉尚未走遠,便故意大聲地道:“四爺把我當狗耍!”
曹老闆不解風情,置之不理,管自己道:“俞霆,我在樞城的人脈廣,有一戶頂天的富貴人家姓何,裡頭的何二爺,才貌雙全,行事也端正。先前甄展有難處,我找他,一下就擺平了!”
麻霆君有不祥預感,猶豫道:“怎麼?”
“何二也好男色,但眼光太高,單身到現在。”曹老闆笑著推搡麻霆君,道,“他早就喜歡四爺了,還不是沒機會接近。正巧現在四爺有空,你幫忙留四爺一刻!”
麻霆君大腦霎時一片空白,化成一座吃驚的石塑。
曹老闆看出他驚訝,又笑道:“我們都沒膽子和四爺搭話,既然你能在他邊上講幾句,不如你來牽紅線?不論事成與否,都有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