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立刻把黑兔搶走了,恨恨道:“那句話怎麼說,我們五爺潔身自好!怎麼潔身,怎麼自好,哪會同你說得一樣齷齪!”
“那你說是什麼?”
“你是不是好奇了?”
阿吉也是個藏不住事的,分明是期待俞平去問他;俞平故意忍著不問。然則被他說得多以後,俞平當真要想一探究竟,遷就他道:“我好奇了,你告訴我。”
阿吉嘿嘿笑著,塞了一小包糖塊進俞平的長衫裡:“你替我把糖交給詹蘭香,我就告訴你。”
在麻霆君的緋聞面前,蘭香的學業好像不值一提——無非是不懂算盤進位制,稱得上什麼?俞平答應得毫不猶豫:“成交。”
三年前某天頃刻躍在阿吉腦海中——意氣風發的麻霆君,難得有心事重重的夜晚,淩晨時分還莫名其妙在中庭花園散步。自己餓著肚子偷偷覓食,碰巧路過。
兩人都是做賊心虛,互相試探一番後總算開誠布公。
阿吉不知從哪裡講起,正組織著語言,支吾半晌,很不負責地開口:“我們五爺有次去樞城,被談四爺揍了一頓。算不上我告密,他每天把報仇雪恨掛在嘴邊,我想你應該也知道。”
俞平點點頭。
阿吉認真道:“就是談四爺太惡毒,特地把他腦子打壞了。別說他喜好特殊,他人都有點不太靈光。”
阿吉實在大言不慚,氣得俞平把糖塊砸在他身上:“和談憑玉有什麼關系?”
阿吉糾正道:“連我和你講悄悄話,說的都是‘談四爺’。你也太不規矩了,有這種人。”
又故意橫著眼睛看俞平:“你們這群喜歡男人的,腦子是不是都不太靈光?”
俞平起身,叉腰道:“把你的糖帶上,一起滾。”
阿吉攀在他叉腰的臂上也站了起來,油腔滑調道:“你覺得我不好歸不好,糖還是要給蘭香的。”
俞平道:“你離她遠一點!”
阿吉道:“就算吃糖,爛的也先是牙齒。難道沒有我,她不吃糖了?”
俞平氣不打一處來,道:“她都要畢業了,算盤還不會撥,就是你害的。”
阿吉理直氣壯道:“你拿得出什麼證據?”
又道:“五爺說除了我以外,誰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現在你也甩不脫這層幹繫了,你當心點,萬一他來找你麻煩!”
俞平道:“誰在乎他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你,就是你!是你自己好奇,我才告訴你的。”
阿吉把糖又塞進他的口袋,拍了拍,“別搞得吃啞巴虧一樣,我多透露一點給你也無妨——你最近應該多提防點顏二爺,他打算娶你過門。只和我講過。”
俞平愕然道:“怎麼什麼人都來和你說心裡話。他們有這麼放心你?”
阿吉自賣自誇道:“可能我看著不像個好東西,他們才往我身上倒垃圾。”
俞平哪受得了他,真是轉身就走——阿吉又靠了上來,俞平再甩脫他,道:“我要去幫老闆打下手了。”
阿吉便不再攔他,最後強調道:“記得把糖帶給你們大小姐。”
俞平頭也不回:“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