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白日,狗蛋兒連謝非羽什麼時候起床都不知道,稻草床鋪上涼席睡著莫名舒坦。
雖然窗戶都是關著的,但也可以感受到外頭天色大亮。
應該太陽都要曬屁股了。
睡了一個晚上,狗蛋兒卻是渾身腰痠背疼,像跟人打了一架。
可不是打了一架,是打了好多架。狗蛋兒臉頰發紅,起來默默地收拾床鋪,扶著痠疼的腰肢,站起身來去梳妝。
鏡子前的哥兒臉頰紅潤不見疲態,他莫名有點意外,扶著臉頰,嘴角忍不住彎了彎。
有一些事情確定下來,反而叫人安心。
譬如現在他就再也不會想,配不配得上謝非羽這種事了。
只想快點看到謝非羽。
剛剛走動的時候,下腹還有些痠疼,昨晚確實是有些狠了。
狗蛋兒摸著小腹,嘴角彎起了梨窩。
謝非羽在灶房裡忙碌著,叮叮咚咚的聲響,聽到聲音抬頭,看到狗蛋兒走路的姿勢都有一點怪,趕緊放下刀走出來:“你怎麼起來了,等會我把粥端進去。”
狗蛋兒捶了他一拳,低聲道:“說什麼呢?我又沒生病!”
謝非羽捏了捏他臉頰,讓他扶到椅子上。
昨天晚上他兩股顫顫,站都站不起來,還是謝非羽將他抱進房的。
經過昨晚一夜激戰,狗蛋兒終於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眼睛一直落在謝非羽身上。
漆黑的眼珠子隨著男人的身影,轉來轉去。
謝非羽不時回頭沖他笑:“再等等,剛切了豬肝,放進去熱一熱就能吃了。”
狗蛋兒點著頭,看著男人忙碌的背影,嘴角時不時會溢位笑來。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到什麼,傻不隆冬就笑起來了。
有時候就不應該想那麼多,真走到這一步時,一切順其自然。
豬肝粥裡落了一勺自己榨的花生油,吃著可香。
豬油炒菜也香,但跟花生油是不能比的,一個吃著香,一個不光吃著香,聞著也香,而且花生油炒的菜放久了也不會凝固。
炒青菜放豬油吃著更香,但放花生油冷了也不會一層油固在那裡,看著就要熱一熱才能吃。
大家都說素菜葷油,葷菜素油,這樣煮出來的菜最好吃。
這個粥就很不錯,聞著香吃著更香。
這幾日謝非羽都做包子饅頭,紅豆餡兒的甜甜的素包子,又有香蔥豬肉餡兒的葷包子。
在大多數時候豬肉比不上牛肉,但香蔥豬肉餡兒的包子真的是什麼牛肉都不換。
每天都有包子吃,之前狗蛋兒心情不好,都能多吃兩個,昨晚一折騰,吃得更多了,都吃得打嗝了。
吃完朝食,謝非羽忙前忙後喂豬喂雞又餵狗,清理豬圈雞圈,幸好大灰在山上,否則還得清理牛棚,之後又提著柴刀進房間,將昨夜折騰壞的床搬出來。
狗蛋兒坐在院子裡看他將床劈成柴,忍不住道:“床架不要了,床板還是留下吧?”
謝非羽道:“不留,留下來給別人來住啊?”
說著停下來看著狗蛋兒,後者擰了擰眉,立刻搖頭,想到昨晚的動靜,若文娟他們借住這裡此不羞人?臉蛋漲紅,搖頭幅度更大了些。
這床其實還算結實的,床塌是因為前後搖晃太激烈,受不住勁後腿才拐了,支撐了一陣,前腿也拐了,床板還是好的。
床架被謝非羽砍了柴,床板還是留了下來,舊是舊了些,將來做甚都有用。
反正也砍柴了,謝非羽索性將家裡所有柴都搬出來劈了。
他們沒有特意上山砍柴,但每每上山身上空些時總要撿柴回來,狗子出外頭玩耍也喜歡往家裡叼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