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兒心情頗好的說:“這屋子只有一座也挺小,可不夠你們家這麼多戶人分。”
他的養母也是從另外一座山嫁到這邊山的,兩口子生七八個都不算多,到現在他們至少有兩代,男丁幾十口,不知道分出多少戶了。
這麼一說就戳中了他們本身問題了。
本來大家呼朋喚友過來就是想人多力量大,他們自己也知道這事做得不光鮮,只能盡可能地多來些人。
現在遇到正統之分,一下子就鬧得不可開支。
同個姑婆不是堂的,就已經有成十個男丁,加上堂的更不知多少了。
連親兄弟爭田地都能拿刀砍人,這些堂的表的就更不必說。
要不就平分,要不就拿錢出來分。
狗蛋兒還好心告訴他們這個房子修起來一共花了多少銀兩。
之後就在旁邊看著他們像瘋狗一樣撕咬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出去幫忙喊人的人陸續都回來了。
姑娘那去找謝非羽的哥哥回來了,蔫頭耷腦的:“沒找著他,不知道在哪裡。”
誰知大家看向他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即滿臉笑容。
狗蛋兒喊了聲:“非羽!”
快步走過去。
這位哥哥回頭一看,看到了人家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
謝非羽快步過來挽著狗蛋兒,看到門口吵得不可開支的一群人,擰眉道:“怎麼回事,這麼多人在我家門口?”
高大的男人揹著長弓,手持重劍,帶著鬥笠,一臉陰鬱。
身後跟著四匹威風凜凜的大狗。
看到他,狗蛋兒只覺得無邊的底氣在。
他自己倒不是說不敢面對,而是有個人在,總比孤身一人強撐好許多。
村裡人喝彩道:“回來了回來了,人家男人回來了!”
那些表親這會兒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不光是人家男人回來了,喊的人都回來了,團團圍上來喝道:“來幹什麼的,擠在這裡,這麼多陌生人進村想做什麼?”
謝非羽低低笑了聲:“今日進山沒多久,眼皮一直跳,還以為是什麼,趕緊回來看看,終是讓我遇著了,怎麼,這屋子是誰的,出來讓我瞧瞧。”
什麼叫狗仗人勢,現在就給他們瞧得清清楚楚的,一群人一看局面不對,像烏龜一樣縮在一起,只敢扯長脖子道:“我們就來要回房子,這屋地是我們姑婆的,不是你們狗雜種的……”
話音未落,謝非羽一步跨過去,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臉立刻腫得老高,嘴角含了血,呸了聲剛要罵兩句,一抬頭,居高臨下望著自己的男人目光深寒。
那人像被人掐著脖子一樣,立刻啞了聲。
旁邊其餘人也一個都不敢吱聲了。
狗蛋兒站在後頭滋滋滋冒著氣,真是太爽了,剛才一肚子氣出來了。
過了一陣他們才敢開口:“你、你怎麼打人呢!”
謝非羽冷聲道:“我不光敢打人,還敢殺人,再來這裡鬧事試試!”
完全沒有一點好講的。
杜大哥擼起袖子道:“別跟他好說,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要打就幹!”
好一些已經回去拿鋤頭刀子來了,這是認真要跟他們幹架。
這會兒他們開始嚷嚷了:“你們村子就這麼蠻不講理,以多欺少!”
鬧了這麼久,出人命可就不好了,村長拄著柺杖巍巍顫顫地趕來的,後頭又跟著一群人:“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我們要回我們姑婆的屋地,他們卻不給!”
“先不說你們姑婆嫁到這邊四五十年了,就算她還是你們家的,你們有給她養老送終過麼?在我們這裡可沒有沒養老送終就能拿屋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