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氣,這破人在他還活著就敢上門蛐蛐他,等他死了他夫郎不曉得被欺負成啥樣。
說著他掄起拳頭就要沖過去。
狗蛋兒反應迅捷一下了挽住他的手:“別、別沖動。”
夏日穿得單薄,衣袖滑下去,男人手臂拳頭上青筋暴起,那拳頭比碗口還粗,一拳下去,那還得了,嚇人得緊。
春梅嬸嚇得灰都撒了許多,還好擔的是灰不是糞,不然一擔糞就要撒完了。
狗蛋兒扭過頭來厲聲道:“還不快走!”
春梅嬸哪敢多留,趕緊溜了。
謝非羽還想踢她一腳:“真是欠欠的,下次看我不揍你!”
在村子裡呆久了,這種破事是一點都忍不了。
想了想,狗蛋兒莫名想笑,他家男人脾氣多好一個人都被激成這樣。
要不是夫郎擋著,怕殃及他,謝非羽真想揍人了。
那人跑了,謝非羽看向餘大哥的目光也不友善起來,都是這個人害的,一點也不安分守己。
昨日救他問他問題一問三遮掩,還反過來對別人刨根問底,真沒勁!
謝非羽冷聲道:“餘大哥,你腿腳不便就在家裡好好休息,不要出來隨意走動。若你已經好了,想走我們也不攔。”
狗蛋兒抿唇,悄悄地挑了挑眉,一山自有一山壓,這餘大哥怕他男人得緊,諾諾應著,一撅一撅趕緊回去了。
狗蛋兒看著消失在屋裡的背影,擰著眉若有所思,眉心被溫熱指腹磨蹭過,抬眸,看到一臉笑意的男人。
方才還兇巴巴要揍,又惡狠狠要趕人,一下子卻又笑出來,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狗蛋兒忍不住也彎了起眉眼:“笑什麼?”
謝非羽笑得更開心了些:“別理那些破人,等明日一早我們就去把鹿賣了,買幾匹好布,請阿雲幫我們繡婚衣。”
狗蛋兒臉頰一下子紅了,心裡暖暖的,任他拉著出了田,走到一半,謝非羽一拍腦門,嘖了聲,回屋拿了兩把小凳子。
沒見人撥草還坐凳子上了,他們獨一份,大熱頭下慢悠悠地撥草,聊著天還笑得挺開心。
路過的都要小聲眼熱兩句。
“他們建了個漂亮的大房子呢,去年年底才見這個男人,都不到半年,以前還苦哈哈的一個小哥兒,現在養得這麼好,買田買地又買了牛,還建了這麼漂亮的房子,咱們村獨一份,以後誰敢說人家窮裝,沒田沒地,屋都沒得住就買牛!”
走近了聲音又變了,變得大聲,笑盈盈道:“今日這麼得閑出田來撥草啊。”
轉眼過了一夜,狗蛋兒跟謝非羽睡得早,起得也早,想晚睡也不行啊,隔壁有人,雖說這壁還隔了個堂屋,但狗蛋兒是半點不想跟謝非羽親熱,直接躺下了,闆闆正正,也不黏人也不摸人,謝非羽莫名挺委屈。
多給了點錢託盧大哥早些去鎮上,如此鹿也好運一些,省得廢勁扛去。
到了鎮上恰是卯??辰相交時,天很早,市場正是熱鬧時。
這麼多的一頭擱這兒賣,不少人回過頭來看。
小鎮上說窮也窮,說有錢也有錢,有一些人家也不曉得怎麼來的錢,就是很富有。
不一會兒就圍了好多人過來:“這鹿真大啊,得有三四百斤吧?多少錢一斤?我們家沒吃過,想試試新鮮。”
謝非羽只搖頭:“我們不散賣。”
眾人一陣驚呼:“你整個賣啊?那誰人能賣得起?”
“對啊,不若找個宰了,我們一人買幾斤。”
謝非羽還是搖頭,別看現在看熱鬧的人多,一人買幾斤也去不了多少,像他們家殺年豬,不一大堆人圍著看,個個都說要買十幾斤,最後還不是杜大哥他們挑下村一家家喊買的?
這鹿肉這麼貴,尋常走街串巷怕是不行,得等個有錢的主兒。
事實謝非羽也想吃,聽說鹿肉滋補,若是大家能合夥買下,他也割幾斤給夫郎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