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餵了家裡的牲畜,謝非羽在粥桶裡裝了許多米飯,壓得結結實實,拿了幾根鹹菜放在上面,蓋好蓋子,進背簍裡。
拿著弓箭武器,揹著背簍麻袋,就要上山。
狗蛋兒趕緊拿著自己的東西也要跟去,被他摁住了:“你在家裡好好待著,待我去打獵賺錢,等我回來,就把事兒辦了。”
狗蛋兒一怔,眨眨眼睛:“什麼事兒?”
“還能有什麼事兒?”說著謝非羽捏了捏他下巴,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狗蛋兒臉一紅,挨不住他這炙熱的目光,剛低下頭,錯過了男人垂下來的吻,再抬頭已來不及,對方已撤回,頓時懊惱不已。
狗蛋兒有些鬱悶,轉眼想到等他打獵賺錢回來那得等到何時何月何時辰呀,心堵道:“你非要這麼久嗎?”
謝非羽道:“沒有那麼久啊,就幾頭野豬的事,或者……”
狗蛋兒瞪了他一眼:“不可以去深山!”
他剛冒個頭狗蛋兒就能猜到這是想去獵個大的。
謝非羽悻悻笑一笑,不敢再多說。
狗蛋兒怕他不死心,擰了擰眉頭,狠狠威脅道:“你若死了,我立刻就去改嫁!”
“別別別,我就說說而已。”謝非羽趕緊抱著他。
兩人靜靜偎了一會,謝非羽又道:“不過我想了想,我死了,你本來就該改嫁。”
狗蛋兒氣得狠狠地踩他的腳:“那我現在就去嫁人,讓你死了這條心!”
謝非羽猛地抱住了他:“別別別,這不是在我心尖上捅了一刀又撒鹽麼?我都還在呢,你說什麼話?這不是怕我不在了,你過得不好嗎?”
狗蛋兒這才安息,抱著男人有點不願意分開。
頭頂傳來男人低沉聲音:“還記得那一套衣裳嗎?”
狗蛋兒道:“啊?”
謝非羽道:“大年初一時,你看了許久的那一套。”
狗蛋兒眨眨眼睛,回想了好久,大年初一,他看了挺多衣服的。
謝非羽道:“最貴的那一套!”
狗蛋兒茫茫然地搖頭。
“沒良心!”謝非羽氣笑了,捏了捏他臉頰:“忘了麼?我說過,待我們成親,要請人幫我們做,要比那一套做得好。”
狗蛋兒眼睛眨了又眨,那一套衣服,哦,他還是忘記了,但是謝非羽這一話,卻說得他心裡無比的暖。
彷彿將他整個人脫光了放在溫熱的泉水裡泡著一樣,心尖都泡得發軟,氤氳的霧氣從眼睛冒出來,又快速的眨了眨眼睛,鼻尖都有點酸酸的。
謝非羽看他不說話了,心髒莫名揪疼起來,昨晚想跟他說許多話的,被他坐在那裡看了一眼,啥都沒說成。
想跟他說,你不是什麼沒有名字的,被人隨便叫的狗蛋兒,是我心裡面的寶貝,捧在手心怕碎含在嘴裡怕化了。
他不知道他的過往,願意等他說的那一天。
名字都是人取的,不喜歡旁人叫那個就取一個喜歡的便是了。
千言萬話語堵在嘴邊,他也說不出來,只捏著狗蛋兒的下頜,在人唇瓣上輕輕吻了一口,低聲道:“寶寶,信我!”
下一刻,很快將狗蛋兒攬進懷裡,抱得很用力,因為懷裡的人劇烈的顫抖,在哭,低低的哭泣很快將他肩上的衣服都染濕了一片。
謝非羽就抱著他緊緊的抱著他,沒有說話,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腦袋。
等他終於哭停了,謝非羽才將人放開,看著他淚眼婆娑的臉蛋,閉上眼睛輕輕地吻著他的臉頰。
狗蛋兒又微微顫起來,不過也閉上眼睛,這一次沒有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