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閑的時候,大家都搶著進山來摘,曬幹後帶到鎮上去賣。
可別小看了這粽子葉,賺的錢要比他種菜多。
他以前摘過,大概摘了一個多不到兩時辰,賺了十五文錢。
這天生天養的東西,不需要給誰田租,現在是沒碰到,碰到肯定也是要摘的。
還有過清明的時候,那清明葉子可貴了,一小把十來枝,一文錢。
就是摘一根嫩綠的枝丫,如此。
狗蛋兒不敢想象自己賣菜若這麼一小把就一文錢會成為多麼富裕的小哥兒。
就清明節那兩天,那個時候進山摘葉子的人可多了,往年狗蛋兒不敢跟他們搶,但今年可以稍稍出手。
沿路上好幾個砍柴的、割草的,看到他們兩個人都要停下來看看,嘴巴張合,說啥也不知道。
靠得近些的,還會跟他打招呼:“狗蛋兒上山呀?”
狗蛋兒胡亂應著,帶著謝非羽趕緊走過去了。
到了沒人地方,狗蛋兒放慢了腳步,一邊走一邊跟謝非羽說那些可以賺錢的雜草樹木。
到七八月份的時候就可以上山摘撚子。
深秋野果就多起來了,比如他撿的栗子,其實是深秋的時候最好撿,要不是冬天雨水少,早就壞掉發黴了。
除了撿栗子,到時候還可以進山來挖葛根。
葛根是個好東西,還有葛根蟲子,鎮上人家特別喜歡吃這個東西,都說炒起來很香,而且很貴,十幾文一斤?
好像他記錯了,十幾文一斤,這不是很挺便宜的嗎?
可能以前窮覺得很貴很貴,但現在就覺得沒那麼貴了?
但葛根蟲這東西一般來說不應該按斤賣,它沒那麼多。
他應該是記錯了。
或者說一文錢多少條葛根蟲?一條,兩條,三條?
他看過那個蟲子,覺得好滲人呀,白白的身體蠕動蠕動,頂頭上面黑黑的尖牙。
狗蛋兒感覺跟自己平常捏死的菜蟲也沒啥區別,為什麼就沒有人吃菜蟲呢?
如果菜蟲也能賣這個價就好了,他天天捉,一有空就出去捉菜蟲。
一開始是弄死,後來看到那些遛鳥的富人。
他默默地將菜蟲裝進自編小竹籠裡,曬幹,集多了就拿去賣,賣給那些賣鳥的店家。
後來甚至賣新鮮的。
雖然賣價便宜,但確實有人買。
離前面撿到男人的山溝溝越來越近,漸漸沒有了人煙。
狗蛋兒有些害怕,放輕了腳步,害怕去那裡看到男人的家人,又或者仇人。
就算沒有人,他也害怕看到那裡有搜查的痕跡。
但出乎意料,四野寂靜,什麼也沒有。
他的背簍放在一棵大樹下,用幹草蓋著,以免淩晨的霜打到板栗。
現在趕緊走過去,掀開幹草,露出裡面的板栗,狗蛋兒重重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他的板栗還是幹幹的,沒有壞掉。
他就看了一眼撿到男人的那個山溝溝,卻沒有往那邊走,而是趕緊揹著背簍拉著男人走了。
謝非羽走到這裡,感覺還好,道:“要不我來背?”
狗蛋兒撥開他的手:“別了,還有好長一段路呢。”
他就怕他又來一次,第二天起床說啊我腿疼。
謝非羽估摸了一下,道:“我感覺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