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卻是傷痕累累,上面高壑縱橫,非常深的紋路,特別是指節之間,厚厚的繭子,厚的都脫皮了,非常粗糙。
謝非羽塗完之後,用力的握了一下小夫郎的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反正就是握了一下。
接著就換另外一隻手了,另外一個手也好不到哪裡去,一樣如此。
全部塗完了,抬頭一看,小夫郎……哭了?
眼睫低垂,長長的眼睫遮住了眼睛,但是可以看到一點潮濕,鼻尖紅紅的。
謝非羽的心髒突然像被刀子狠狠地剜了一下。
他沒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就緊緊的握著小夫郎的手,一雙手都要握著。
手很單薄,也很涼,就像沒有血一樣。
人們都用血氣方剛來形容小夥子,小夫郎也正值青年,手不該如此凍,就是沒有血氣,得好好補補。
其實他們待一起的這些日子,小夫郎的臉色都明顯好了一點。
以後得像現在一樣好好養著。
謝非羽暫時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賺錢,不過等傷養好了,不會的總能學會。
等小夫郎情緒穩定下來,抬起沾了水珠的眼簾,沖他笑的時候謝非羽也笑了笑。
接著開啟了潤唇膏,這一瓶小小的潤唇膏竟然,只有薄薄的一層,上面握著一個小小的勺子。
狗蛋兒都要被逗笑了,敢情這潤唇膏才是最貴的。
謝非羽看著他,有些挪不開眼睛,小夫郎彎彎的眉眼,小小的梨渦,溫和得像雨過後的晴天,容顏別樣妍麗。
心髒像被什麼輕輕撞擊了一下。
謝非羽低笑,到一旁洗幹淨了手,拿著小勺子就給小夫郎塗嘴唇,小夫郎僵硬得一動不敢動,眼睛也不敢看他了。
塗完之後謝非羽讓他抿抿唇,小夫郎乖乖做了,唇瓣一下子變得水潤潤的。
他又羞起來了,眼睛不敢看人,時不時偷偷抬起來瞥一眼,又迅速垂下。
將謝非羽逗得直笑。
這個藥館裡面也就他們兩在角落裡一直笑了。
藥館裡面有火爐,出了之後外面冷風吹的狗蛋兒一縮,下一瞬就有一具高大的身體往他身前一側,擋住了風。
寬大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暖的他一個激靈。
狗蛋兒忽然揚起臉蛋來問謝非羽:“你知道你長什麼樣嗎?”
小夫郎笑盈盈的,謝非羽一臉莫名:“大概知道吧?”
狗蛋兒噗嗤一聲笑了,拉著他去買鏡子。
謝非羽看到鏡子的時候愣住了:“呃……”
他一開始還不敢相信,將鏡子蓋下來,又開啟。
嘴角抿得很直,半晌他摸著自己的臉:“我不記得我長這麼黑呀?”
說著開始搓自己的臉,半天都搓不去那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