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非羽輕嘶了聲:“我就想試一下。”
“也不是現在試的呀。”狗蛋兒接過扁擔將葫蘆掛在扁擔頭上,挑起扁擔道:“走吧,也不需要擔多久,一會都坐牛車上了。”
牛車並不貴,往常只需要兩文錢一個人,搭東西另外加錢。
現在是年關,他們兩個人加兩個雞籠,要收九文錢。
年關坐牛車的人略多,不過這是相較於往常來說。
畢竟牛車也快不了多少,大家都是要麼不坐,一旦坐了就拼命的往上面塞東西,要是搭東西不收錢的話他們能將一個牛車都給佔滿了。
所以主人家也是沒辦法,按照東西的多少收錢。
雖然坐一次牛車要九文很貴,但狗蛋兒還是痛快的給了。
因為牛車上裝了牲畜,不光他家的,還是旁人家的,應該是託車夫捎到鎮上賣,味道不是很好聞。
狗蛋兒擔心謝非羽坐不習慣,小聲道:“我們回來時應該就沒有牲畜了。”
謝非羽確實聞不習慣,但不動聲色,沖狗蛋兒笑了笑。
牛車準備上路,遇上匆匆而來的石榴大嬸,就之前洗衣服遇到的那個黑壯大嬸,村子裡大嬸太多了,方便區分,狗蛋兒私底下管她叫石榴大嬸。
不然在村子裡說那個又黑又壯、有很多孫子、雞蛋鴨蛋他阿婆那個大嬸呀。
根本不能立刻認出來是誰。
但是一說就是那個家裡院子裡面有棵石榴樹的石榴大嬸,大家都立刻反應過來了。
石榴大嬸挑著擔子過來,跑的飛快,後邊跟了好幾個小孩子。
一邊喊著:“等等,等等呀!”一邊回頭喝那幾個小孩:“還不快點,快點!”
那幾個小孩提著東西,不知道在搞什麼,拖拖拉拉的,一言不合又滿地打滾的,衣服髒髒爛爛,口水鼻涕四流。
石榴大嬸放下擔子,氣呼呼的邊擦汗邊問:“我們都要坐,往裡面讓讓,讓讓,哎呀,這麼多東西,嘖!喲,狗蛋兒啊,難得你也來這坐牛車了呀!”
一扭頭看到狗蛋兒旁邊那一個壯漢,一下子被唬住了,哪來這麼一個黑臉的壯漢,手長腳長異常高大,眉目淩厲,滿臉橫肉,看著兇神惡煞的!
再一看,這兩個人坐的賊近,那壯漢的腿都貼到那狗蛋兒的腿上了。
不由嫌棄地咦了一聲。
“不知醜,大庭廣眾之下,一點也不講究!”
狗蛋兒呼吸一窒,緊張的攥著手。
每次別人當謝非羽的面叫他狗蛋兒,他心中總有難言的卑懦,悄悄地瞥一眼男人。
謝非羽恰好看他,沖他笑了笑,大手握在他手上,暖感襲來,舒服得他渾身都發了個顫。
車夫趕緊下來,跟石榴大嬸扯淡:“你們這麼多人都要上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