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兒過去給她們分了些扭糖,小姑娘美滋滋的喊他狗蛋哥。
小一點的妹妹還只會爬,就知道沖過來要吃扭糖了。
狗蛋兒笑著摸摸她腦袋,給她塞了一塊扭糖,讓她拿在手心啃,這麼大的扭糖小妹妹是吃不進去的,不一會兒就要被她姐姐幹掉。
狗蛋兒笑盈盈地問姐姐道:“五妹,有沒有人來過我家?”
五妹一手抱妹妹,一手啃扭糖,連連搖頭:“沒有呀,我都在看著呢!”
狗蛋兒笑說:“嗯好,以後我不在,你出來帶娃隨便幫我看看房子,一會我蒸了發糕給你家帶些去。”
五妹一聽眼睛都亮了,連連點頭說:“狗蛋哥,你買了好多東西呀!你這是要出嫁了嗎?”
她想到自家出嫁的姐姐不免有些傷心:“我大姐就是快要出嫁前就買了許多東西,然後呢,就嫁出去了!”
她說得悽悽慘慘的,手中的扭糖都不香了。
狗蛋兒無奈一笑,指了指小丫頭腦袋說:“八字還沒一撇呢。”
他倒是希望自己能嫁出去。
五妹呆呆地看著狗蛋哥,只覺得今日的狗蛋好看了許多,笑起來時好好看,以前的狗蛋哥都很少笑。
狗蛋兒回去放了東西,趕緊挑著裝米的桶出去磨,旁人都挑兩個桶,他挑三個。
土地廟就有一口石磨,逢年過節大家得排隊磨,好在現在磨的人不多,但石磨卻是有些落灰了,得用清水沖洗,將水從磨口灌進去,有力氣的就將石磨抬起來,一邊沖水一邊上下蕩,沖幾次就能將石磨洗幹淨了。
他沒這個力氣,石磨抬不起,只能往磨口灌水,然後拼盡力氣推磨。
沒轉起來的磨很沉的,他吃盡力氣才推起來,氣喘呼呼也不敢停止。
不過有一個問題,一般磨米漿得兩個人來操作,一個人往磨口加米湯,一個人推磨。
他只有一個人,這個死沉死沉的磨,註定要他推一會停一會。
這不是休息,這反而更累了。
廢了好一功夫才將磨洗了,這才開始磨米湯,泡過的米裹著水倒著磨口,一勺一勺地倒,不能倒太多,不然磨出來的米漿就不夠細膩,倒太少就磨半天也磨不完,都是講究。
看著濃稠的米漿從石磨槽流出,狗蛋兒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那種洗磨方法不能將磨洗幹淨,第一批出來的米漿不要,放在空桶裡,到時挑回去當泔水喂豬。
他用手指沾了些米漿放在指腹間碾磨,感受米漿的細膩程度,滑膩膩的沒有粗狀顆粒,這便是好的。
又拿了另外一個空桶來裝,這就是用來做發糕的米漿了。
磨得沒米了,還要再放兩勺水,將石磨裡的漿一併磨出來。
狗蛋兒幹活細致,將磨出來的米漿倒回去又磨了一次,第二次出來的米漿更細膩,蒸出來的發糕更好吃。
最後,又將石磨洗幹淨,流出來的稀漿用裝泔水的桶裝,如此米漿就磨好了。
推磨的工具一併複位,他挑著桶回去了。
他體寒,如此大動幹戈的勞作,也是稍微冒了一些汗,臉蛋紅撲撲的,唇上也有了血色。
此時遠遠沒到傍晚,他萬萬沒想到,快到家的時候,撞上了媒婆,媒婆挽著個四十多的婦人,後面還有個年輕漢子。